安久跟在他後面,瞧著那比她們三個女人還搖曳的身姿,微微揚了揚眉。
樓明月向來喜歡直爽之人,對高大壯的做法沒有任何異議。
好歹這幾個人中,還有孫娣嫻算是比較理智的,出了院子,她輕輕道,“大人這樣是在玩火。”
暗影的職責就是無條件服從命令,而高大壯不僅拒絕執行任務。還對上級不敬,這是趙嶺沒有弄清楚狀況,若是他弄明白自己是站在壓倒性的高度上,高大壯就危險了。
“我從前在控鶴榜佔著前十位。”高大壯翹著手指輕輕捋了捋自己的秀眉,斜眼睨著她們,“知道我為什麼被踢出控鶴軍嗎?”
眾人都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情,紛紛吃驚的看著他。
“因為我打殘了暗都虞候。”高大壯哼哼道,“知道我犯了死罪,為什麼沒有被整死嗎?”
暗都虞候!那是控鶴軍的三把手啊……
安久冷不丁的道。“禍害遺千年這句話很有道理,越是令人生厭的物種,生命力越是頑強。”
比如蟑螂、蒼蠅之類。
高大壯瞪她。
其他人忍著笑,待看見安久嚴肅認真的目光。越發的忍不住。
孫娣嫻調整了一下心態,拍了一個馬屁,“大人好生厲害,還請教教咱們吧?”
高大壯投去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揉著自己的腰,慢悠悠的道,“因為我死忠聖上。聖上說天是紅的,我絕不說是藍的,聖上處我宮刑,我揮刀自斷子孫根,不需任何人動手。”
從前高大壯也是能夠直接面聖頂級殺手之一,因為犯了錯才被踢出控鶴軍。然而,沒有把他安排到別的地方,卻調到了為聖上培養親信暗衛的控鶴院,由此可見,聖上對他還是很信任。
“不想我兜兜轉轉又回來了,還被人整到了這步田地。”高大壯說罷,豎著手指點著幾個人道,“控鶴軍中的生存之道就是死忠,除此之外就是看自己本事了。”
安久一次次重新整理對高大壯的印象,迄今為止,她對這個死太監竟是生出些許好感來了。
“大人剛開始是同意監軍的計謀,為何後來又改主意?”孫娣嫻目光從安久身上飛快掠過。
分明是最後趙嶺指了安久,他才一口回絕。孫娣嫻沒有見到安久做過什麼討人歡心的事情,卻很奇怪,怎麼人人都護著她?
高大壯嬌笑兩聲,甩了甩手,“我剛開始只想到梅十四是個草包,往大江裡一丟,攔不住水更成不了壩,後來仔細一想,你也沒好到哪裡去!唯一一個符合條件的,還滿腦子都是仇,去了遼國保不齊比你們兩個草包還不濟!這麼死了真是可惜,還不如丟到戰場上去殺幾個遼軍。”
三個人心中的那一點被人保護的感覺頓時煙消雲散。
“再說美人計這種活,實在不必用你們這些練了十幾年武功的人去做。危月裡一抓一大把心機深沉的蛇蠍美人,往哪兒一扔都能攪渾一池水。”高大壯點著安久和樓明月,“就你們這樣一臉別人欠你二兩銀子的臭臉,不是那塊料。孫娣嫻吧性格倒是挺合適。”
孫娣嫻被這麼評價還有點小得意,誰知,高大壯緊接著就說道,“不過長得醜是硬傷。”
孫娣嫻臉一僵,心道剛才的馬匹白白拍了,輕哼了一聲,“大人說話與梅十四一般。”
雖然她距離施展美人計的水平還有一段距離,雖然站在樓明月和安久面前的確是沒有什麼可比性,但模樣至少也算清秀吧。
安久被數落竟是一句也沒有反擊,高大壯有些疑惑,看了沉默的安久一眼。
安久察覺他的目光,淡淡道,“我向來只說事實,從不以挖苦人為樂。”
明明說起話來能毒死一個村,這副要和他劃清界限的表情是怎麼回事!高大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