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蘇西王不同,於默默把生與死的選擇留給了蘇西王。在碧落寺的門外,於默默坐在一輛馬車之中,等待著蘇西王。
她不確定蘇西王會不會來。她很確定,無論如何,屬於蘇西王的那段往事,已經逝去。世上已再無蘇西王,無論陳曉言,死與不死。
如同傳說一樣活著的人,歸於傳說。於默默一直在等,天大亮也不願離開。她知道蘇西王很有可能會願意死。
只是在內心小小的一個角落裡,她希望蘇西王不要太英雄。陳曉言已經不是那個有血癮的蘇西王,他應該有別的選擇,應該給自己一個機會。
可是。蘇西王遲遲沒有出現。太陽升起了又落,於默默拉開馬車的簾子,對著駕馬的人,微微道:&ldo;我們走吧。&rdo;
駕馬的人回過頭,看著於默默,笑道:&ldo;我們走吧。&rdo;
他眼裡的星輝讓於默默確定,駕馬的人就是陳曉言。不得不說,帶著絡腮鬍子的陳曉言,顯得頗為喜感。
一輛馬車離開了碧落寺,蘇西王已死,活下來的,是陳曉言。
於默默問陳曉言,&ldo;我們去哪裡?&rdo;
陳曉言回於默默,&ldo;我們去塞外放羊吧。&rdo;
於默默同意了陳曉言的意見。從此,陳曉言負責放羊養家,於默默負責吃喝拉撒。陳國覆滅的訊息傳來的時候,於默默拉住陳曉言的手。
塞外風強,兩人的頭髮隨風飄蕩,於默默的話音很淡,&ldo;有些事,不是一個人可以改變的。&rdo;
陳曉言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攬上於默默的肩,他很久沒有舞劍,她很久沒有跳舞。兩人在飛沙間起舞,之後的日子,和往常夫婦無異。
天地之間,只願她笑靨如花。
陳曉言一行人回到蘇西郡已有一月有餘。於默默和蘇西王卻很少再見面。於默默從濟世醫館搬走,在濟世醫館的附近開了家舞館,收留因戰爭無家可歸的人。
蘇西郡的街道很快恢復了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狀態,這次的戰爭並沒有導致瘟疫,大家收到在外地的親朋寄回來的家書,都很高興。於默默並不急於教導舞館裡的舞姬跳舞,終日呆在房裡,閉門謝客。除了張俊,不見任何人。
此刻,坐在房間裡,於默默的手裡拿著一張紙條,那是蘇西王還給她的紙條。她寫過她對蘇西王的非分之想也寫到讓蘇西王去碧落寺見她,她沒有想過蘇西王會保留這張紙條,也沒有想過蘇西王會把這張字條還給她。
蘇西王是特意到濟世醫館把字條還給於默默的。於默默記得當日月亮很圓很圓,她在亭子裡擺酒,打算喝酒。而蘇西王在那個時候出現,打擾了她賞月喝酒的好心情,佳人在望,竟看不到明月。
她見慣了張俊穿青衣,那天晚上,是她第一次看到蘇西王穿著青衣。月光皎潔,蘇西王帶著光登場,於默默對他笑了笑,並沒有邀他坐下喝酒。
可是蘇西王自顧自地坐下,在於默默溫暖的目光下。一別數日,他越看於默默越順眼。作為一個有審美品位的郡王,陳曉言發現他的審美品位越來越奇怪。
於默默隨之坐在蘇西王的對面。擋住蘇西王的視線。朗月當空,已沒人欣賞,於默默對蘇西王發問:&ldo;為什麼近日都不來找我?&rdo;
她的語調清淡,不加埋怨,陳述事實,對蘇西王說出她的疑問。本該要膩在一起的兩個人,隔著短短的距離,卻好像遠隔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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