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看向竇豆:“你就是竇豆吧?”
竇豆禮貌道:“叔叔好。”
嚴律師微笑點頭:“好,那大家先一起去吃早點,好好討論一下,走吧。”
嚴律師需要親自向竇豆瞭解她的家庭情況,所以昨天沙小貂就沒有多問,該說的解釋都說開後就讓竇豆趕緊休息了。
在嚴律師的引導下,有針對性地瞭解了竇豆在家的情況。
竇豆的父母都不太關心她,卻又很愛管束她。
比如,媽媽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但有時若是需要她獨自在家就會給她穿上尿不溼,勒令她只能呆在床上不能下床更不能出房間,隨意給她幾本圖書和玩具讓她自己打發時間,直到父母某一方出門回來。可憐竇豆明明已經斷尿布了,還不時得穿著尿布,一穿就是幾小時,就算這幾小時一口水都沒能喝也還是尿得拉拉褲鼓鼓脹脹,又溼又悶又癢,實在是難受極了。房間被鎖上她又沒辦法自己跑出去上廁所,有時實在想便便憋不住也只能拉在尿布上,等父母回來才能自己去廁所清洗,還會被媽媽罵幾句,說她噁心,幾歲了還能把大便直接拉在褲子上。
聽完竇豆的講述,所有人都驚呆了。饒是嚴律師自詡見多識廣,也真沒聽過這樣的事。
竇豆比同齡的孩子都長得瘦小,她說她現在穿xxL的拉拉褲,拉拉褲彈性很好,倒也不勒,但就是遠不比穿普通的內褲舒服。
“這……這想想都覺得很難受。”沙小貂不能理解:“又不是不能自己上廁所,有必要這樣子嗎。”
這問題,竇豆當然也無法回答。
媽媽當然也沒少帶竇豆出來玩,比如昨天帶她到商場貓舍玩貓。但每次不管去哪裡,媽媽就是付完錢往邊上一坐,就開始在擺弄手機,根本不搭理竇豆,又不許竇豆跟陌生人接觸。但不跟別人玩,光是自己玩,再好玩又有什麼意思?她被關在家裡的時候滿足不了社交需求也就只能自娛自樂了,可她都被帶來外面了,面對這麼多形形色色的人,她當然想要跟他們互動了,就算她不主動找別人,別的小朋友也會主動來找她玩的。她的媽媽常常一門心思全撲在手機上,沒有關注到她,所以很多時候她跟新認識的夥伴都已經一起玩好久了媽媽才發現。有時候媽媽就遠遠看著也不過來制止,但事後肯定要挨批評,挨批評就挨批評吧,竇豆已經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別說捱罵了,捱打她也不怕的。有時候媽媽會當場臭著臉過來把竇豆拉走;而有時候又會假裝客氣地同人寒暄幾句,卻話裡話外都在貶低竇豆。
再說爸爸,爸爸也是個手機迷,每次輸了遊戲還會很惱火地怪別人影響了他,即便在他遊戲期間根本就沒有人去打擾他。爸爸脾氣暴躁,很多時候竇豆都沒弄明白自己為什麼捱了爸爸的打,是做錯什麼事了還是說錯什麼話了?爸爸打完也不說清楚,老是打得莫名其妙。
以前捱打竇豆當然會哭,又痛又難過委屈,受傷的不僅是身體還是心靈。但後來竇豆被打習慣了,漸漸就不那麼難過也不覺得多委屈了,雖然疼還是會疼,但疼多了習慣了其實也還能忍。
吃飯睡覺打豆豆,是竇父一貫堅持的日常習慣。
雖然與父母在一起的生活實在非常難受,但竇豆漸漸能抱著無所謂的心態得過且過,反抗不了就躺平,她也沒有多怕他們,也沒有多恨他們,頂多是不愛他們。
沙小貂聽得有點難受,握住竇豆的小手不知該說些什麼。
嚴律師很認真地將這些都記錄下來,錄音一份、手寫筆記一份。
“我會爭取說服他們自願和你們簽訂孩子的寄養協議,也就是將竇豆寄在你們那,由你們代為照顧一段時間。但他們仍應承擔父母相應的責任,比如他們應向你們支付託養費用。你們是想把這孩子帶在身邊的是嗎?”
“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