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口不回去,學會對母親說不。
循序漸進,前期先向貝詩媞的父親學習一下,不敢反抗就儘量遠離,沙凌不要求貝詩媞一下子變得強大,先在懦弱中學習曲線自救就好了。
但是有一點——藉口必須是真實的,不能撒謊。貝詩媞說國慶七日要參加社團活動,就必須真正落實這個藉口。就像貝詩媞的父親說在加班或應酬就真的是如此。所有的社團都有假日活動,學生們確實也只有課餘時間才能夠參與社團。
母親在電話那頭質問:“我讓你去社團只是週末去學習提升一下,不是讓你佔用長假回家的時間!好不容易放個七天長假,你不回家看看父母嗎?你就這麼不想回家?”
沙凌鼓勵地看著貝詩媞。
貝詩媞深吸一口氣,儘量保持心情平穩、頭腦清醒。
“媽媽,社團不是為了你報的,是為了我自己報的,我自己想學,所以我想盡可能多地去參加。”
沙凌衝貝詩媞豎了下大拇指。
母親的聲音突然從凌厲變成淒厲:“你怎麼突然不聽我話了!這才多長時間就讓你學壞了是不是?啊?”
貝詩媞重重一抖,指節又開始僵硬發寒。
沙凌伸手在貝詩媞眼前虛晃了下,示意她看向自己。
“沒關係。”沙凌用口型說。
貝詩媞點了點頭,如果是平時,她獨自與母親通話,必然戰戰兢兢如臨深淵,但現在,沙凌陪在她旁邊,即便什麼也不說,也給了她一定的支撐和能量。
她還是會害怕,還是會難過,但她也能夠調節和接受。
母親還在吧啦吧啦,不知怎的話一轉,突然轉到了沙小貂身上。
“你宿舍那個貂什麼沙的女生,我叫你不要跟她走太近,你有沒有陽奉陰違?不要學她那麼不知好歹,關心她一下就對長輩這麼無禮!”
貝詩媞:“……”
貝詩媞僵硬地去看沙凌的表情,沙凌衝她聳聳肩,誇張地翻出個白眼。
這逗趣模樣讓貝詩媞差點笑出聲。
“媽媽。”貝詩媞輕輕叫了一聲,電話那頭根本沒聽見這一聲,還在連珠炮似的發射著暴躁發言。
貝詩媞沒管電話怎麼發出高亢的聲音,她高亢她的,貝詩媞儘量平穩地說出自己的話,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見:“沙小貂是我的好朋友,如果您但凡有一點您口中說的修養,也不會在背地裡這麼詆譭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女孩子。”
自說自話,這是沙凌教她的一招。且不管別人說什麼,聽不聽得見,反正她說她的,我說我的,我不想聽就不聽,我想說就說。
終於說出來了,但貝詩媞一點都不輕鬆,這話是她強逼著自己頂著無比恐懼的壓力強行出口的,她劇烈的心跳連對面的沙凌都有所感知。
沙凌仍舊保持著微笑,以鼓勵的、讚賞的目光看她。
電話裡的聲音停頓了一下,陰沉帶著極端的怒意:“你說什麼?”
貝詩媞手捂住心臟,用力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穩,心不要跳這麼快,不要這麼緊張,不要這麼害怕。
她總要學著成長和突破,為了她自己。
沙凌對貝詩媞的勇氣感到意外,他不要求貝詩媞一下子轉變,這樣反而會給她帶來更大的心理重壓和負擔,想不到貝詩媞這軟弱的性子竟突然做出冒進的行為。
突然的冒進必然有一個刺激點,很顯然,這個刺激點是沙小貂。朋友遭到母親的詆譭,讓貝詩媞比自己遭受否定更加難受。
沙凌在心中輕嘆,有些父母雙全的孩子啊,活得還不如孤兒自在灑脫。
貝詩媞沒說話,只聽著母親激憤批鬥,什麼“不孝女”、“白眼狼”的帽子一頂接一頂應接不暇。貝詩媞已經習慣了,母親經常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