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十多年來,他從加入蔡州軍開始,從最初與感化軍打仗,與泰寧軍打仗,到後來主公突然與大梁反目,與淮北結盟,於是又和梁軍打仗,與蟻賊打仗,算下來也有十幾仗了,可沒有哪一次有這麼兇險過。
起碼蔡州從來沒有被打到了汝陽境內,當然蟻賊不算,一卷而過,也就是一幫蟊賊罷了。
可這一次情況不一樣,大梁和南陽突然聯手,局面一下子就有些不對勁兒了。
不過馬大培還是堅信主公這一次能化險為夷,就憑這各縣裡計程車紳大人們都仍然堅決的支援主公,那這一仗就能打下去,哪怕打到汝陽城下。
“趙二,別他媽在哪裡打瞌睡,四處給我看看,小心掉下來!”
看見站在高臺上的右邊那個傢伙又在打瞌睡,馬大培氣不打一處來,這傢伙怎麼總是睡不醒?這要從高臺上落下來,還不得摔個半死?
“五郎,你們那邊也得小心一點,別被人摸上來把砲車給壞了。”
喊醒了打瞌睡的手下,馬大培又把目光投向在高壘上守衛的幾名士卒。
“行了,隊正,這大夜裡的,鬼才來搞砲車,南陽那幫人你沒見著也冷得在那裡摔跤打鬥取鬧呢。”縮著脖子的張小五提溜了一下清鼻涕,不耐煩的道。
“哦?”馬大培踮起腳扭過頭看過去,好像是那麼回事兒,南陽那幫人好像真的在手舞足蹈的鬧騰著呢,這幫傢伙也太他媽精力過剩了,吃了炊餅胡餅真的閒著沒事兒幹?
馬大培有些憤憤,但黑夜裡一抹光亮掠過他的眼角,“咦?”
動起了兵刃?這是怎麼一回事兒?馬大培有些迷糊起來,這南陽兵再不懂事兒也不敢打鬧中用兵刃吧?
長年的戰場生涯還是讓已經是隊正的馬大培下意識的警覺起來,雖然那只是敵人,但是這畢竟有些不合常理,所以他要認真觀察一下。
應該說丁滿他們對南陽軍的突襲是相當成功的,二十多名南陽士卒只是很短時間內就失去了戰鬥力,能夠和丁滿他們一搏的也就是寥寥兩三人,甚至連兵刃都還沒有來得及揚起就已經倒下了。
但倒下了丁滿他們還得要繼續擺弄,要把高臺上的蔡州軍注意力吸引過來,避免他們把目光放在河面上。
而這個時候江烽和郭嶽還在小心潛在水中向目標挺進。
與此同時,黃安錦已經下達了命令,讓兩艘蓬船提前開始向下滑行。
原因很簡單,由於壟地在前面有一段彎曲,如果蓬船貼著河岸向下滑行,可以利用對方視野上的死角向前滑行一段,一直要到接近高臺不到五百步左右才可能被對方發覺,這期間如果能夠控制蓬船貼著河岸滑行,速度慢一些,是可以保證不被發現的。
馬大培目光死死的鎖定了遠處南陽兵的篝火堆,他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兵刃一出,似乎就一下子安靜下來了,他注意到了對方篝火堆邊上倒下了好幾人,這麼冷的天氣哪怕是鬥毆相撲,也不可能就這麼躺倒在泥地上,而且不是一人兩人,有好幾人都是如此,這顯然不合情理。
敵襲?!難道是寨子裡的龍雀尾摸出去瞭解決這些南陽兵?
不可能,馬大培清楚寨子裡已經被南陽軍圍得水洩不通,而這邊也只是因為只有一條高壟地,所以南陽軍才派人監視,並不太在意,因為大軍不可能從這邊出來,一旦調動,南陽軍在堡寨外就能發現。
馬大培有些吃不準了,對面的南陽兵肯定是出了問題了,但是究竟是出了什麼問題他卻不知道,他現在拿不準的是不是該鳴金報警。
從預防萬一來說,報警當然是很有必要的,可是這會不會變成自己破壞了自己所不知道的己方安排?
吞了一口唾沫,馬大培最終還是決定報警,但不是鳴金,而是讓人馬上沿著後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