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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部分

徐州,實乃徐州士民之福。”

“是啊,某也希望這世間少些紛爭戰事,只可惜好像這有點兒不切實際了。”江烽搖搖頭,“胡漢之隙,利益之爭,哪一樣都能讓人為之打生打死,這天下如何能安定下來?”

見江烽和尉遲燕俠話題繞來繞去,李瑾也有些好笑。

對於此次來徐州,使團規模驟然擴大不少,李瑾也是有些明曉諸家的意圖的。

關中局勢不穩,党項人的威脅日增,這讓一直沉迷於安樂中的公卿世家們都意識到了戰火的臨近。

尋找一個更可靠的依靠,或者一個能夠在危急時刻出奔的去處,就成了各家不得不考慮的現實問題。

放眼望去,這徐州就成了最耀眼最受矚目的所在。

被党項人勒索了一番,各家元氣都傷得不輕,如果今年党項人再度捲土重來,各家還能不能扛得下去?

就算是能扛得下去,恐怕大家也不願意去扛了,朝廷軍隊又打不贏,對於各家來說,朝廷的利益和各家利益也不盡一致,屆時也許就會真的成了大難來時各自飛了。

在壽州逗留等候船時,使團中的不少人就曾經在壽州徜徉過,來自洛陽和汴梁計程車紳富商絡繹不絕的南下,選擇壽州作為定居地,也讓各家的使者頗為觸動。

壽州是淮南的工商業中心,淮水流域首屈一指的大城,論城池規模縱然還趕不上楚州,但也相差不遠了,而且其發展勢頭更是遠勝於楚州,未來一兩年內超越楚州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所以吸引南來逃避戰火計程車紳商賈也屬正常。

梁地計程車紳商賈往壽州去而沒有選擇徐州,是因為他們知道他們在徐州沒有機會獲得政治特權。

朱家本身就是一個流氓出身的兵痞,依附在其周圍的諸家也多是諸如私鹽販子、走卒、流民這一類的底層角色,他們根本就不是士紳,哪怕在梁地稱孤道寡,一樣是掛羊頭賣狗肉的貨色,想在徐州獲得認可,當然不可能。

但是對於長安城中的公卿世家就不一樣了。

他們是來自關中第一等士紳望族,無論是血統還是親緣關係,都稱得上高貴,就像南陽劉氏和蔡州袁氏子弟一樣對與九大公卿家族子女趨之若鶩一樣,沒有誰會忽視這一點。

他們是天生的政治世家和勞心者,或許他們覺得他們在這裡也一樣該受到優待,問題是二郎會接受這個觀點麼?

李瑾有些擔心,這從二郎對尉遲二哥不冷不熱的態度就能品出一些味道來,可尉遲二哥似乎還以為二郎是在朝廷來使面前的故作矜持。

李瑾發現自己似乎看清楚了江烽的一些想法,但又覺得自己只是看穿了表面的一些東西,江烽那張沉靜的面容,溫潤的目光,總讓她有些覺得不踏實,但又說不出什麼不對來。

對朝廷使團,江烽看起來是很熱情的,對使團來使們的要求也幾乎是有求必應,比如與武將們的接觸,到軍中視察,和官員們交談,與士紳聯絡,當然還有與商賈們的洽談,對這些中不少甚至是近乎於冒犯的舉動,江烽這個主人都顯得很淡然。

但是有一點李瑾卻能感覺到,起碼江烽對自己的態度沒有變化,和以往一樣,這讓她心安不少。

“二郎,我們從壽州過來,壽州糧價比起關中便宜許多,甚至不到三成,長安城中災民甚多,可否輸糧於關中?”李瑾岔開話題,但提出的話題同樣不討人喜歡。

“殿下,壽州糧食也不便宜了,比起去年秋收之際,依然上漲了四成,距離夏收還有幾個月,估摸著糧價還會有一些漲幅,至於輸糧於關中,某這邊不是問題,但如何輸往,卻是難題。”

江烽輕飄飄的踢開,這丫頭還是太稚嫩了,估摸著這大概也是交給她來徐州的一道大題。

江烽也知道這道題自己必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