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阿雯,娘不該幹那事,讓你死得那麼慘……”
紅衣女鬼操控江瀾的身子,踩住奶奶的胸口,將鏽跡斑駁的縫衣針,貼著她的後腦勺,一點點往裡鑽。
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奶奶掙扎著亂喊,“小賤人!我就是想給老李家留後,我有什麼錯!”
“該是的是你啊,你自己的肚子不爭氣!”
“你死都死了,還要禍害我們全家……”
五厘米的鋼針按進去,奶奶停止掙扎,面容猙獰扭曲的死去。
噼啪——
爐灶裡,彈出一截燃著的苞米杆,打在棉褥子上,滾滾的濃煙冒出。
紅衣女鬼坐在床頭,拍打著女娃,哼著淒涼婉轉的眠歌。
我壯著膽子走到門口,朝女鬼喊:“你的仇已經報了,不能再殺害無辜!”
“否則你到了下面,投不了胎!”
叫阿雯的紅衣女鬼,是奶奶在兩年前,用一晌地換的兒媳婦。
一年前,她抱著孩子跳井,在忌日當天回來尋仇。
正如我對江瀾說的,冤有頭債有主,我並沒打算管閒事。
可江瀾有難,她又是救了我的命,治好我癱瘓的人,我不得不管!
眼看著火勢越燒越大,我連忙趁著黑鑽進雞圈,拽出正耷拉著眼皮睡覺的老公雞。
好在我兩條腿已經能動彈,否則我連上了鎖的雞圈都鑽不進。
我去廚房抄起菜刀,乾淨利落一刀割破公雞的脖子,將之扔入燃起的大火之中。
咯咯咯——
受驚吃痛的公雞,扇乎著翅膀滿屋子亂飛,瀝瀝啦啦的鮮血,灑得滿地都是。
有古話說:雄雞啼曉天下白。
公雞叫聲,足夠讓厲鬼畏懼。
外加上驅邪的公雞血,嚇得女鬼尖叫著逃竄,從視窗鑽入躍入門口的井裡。
屋子裡,被鬼魂佔據身體,又吸入大量煙霧的江瀾,已經腿腳發軟,癱在地上不能動彈。
我挪動著並未熟悉的雙腿,咳嗽著進門,兩手夾著江瀾的腋下,嘗試將她拖拽出門。
沒成想,她比我想象中要重。
我雙膝一軟,直挺挺的跪倒在地。
啪——
房梁的柱子砸下,貼著我的頭皮位置下落,再向前巴掌寬的距離,就能砸碎我的天靈蓋。
呼,好險!
我乾脆坐在地上,將她一點點將她往外拖拽。
木頭和茅草的房子,被燒得咯咯吱吱作響,隨時都有塌陷的風險。
江瀾絕望抬頭,看著搖搖欲墜的頂樑柱,“別管我,你快出去!”
江瀾能說話,但不能動彈,可見並非是煙霧中毒,而是體內積聚陰煞,經脈不通。
我沒有回話,而是咬破食指,將指尖湊在江瀾嘴邊。
“快吸!”
情急之下,江瀾根本來不及講究。
她柔嫩舌尖,包裹著指頭,拿出吃奶的力氣猛吸。
指尖血,是除舌尖血外的至陽之血,可破除陰邪。
同樣,這種血對人來說,也格外珍貴。
我臉色煞白,連忙按著江瀾的腦門,將她推開,“好了,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