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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般的怒吼,連門板都被震動了,接著是物品摔碎的聲音,伴隨著困獸般的咆哮。

單天恩站在門外,貼著門板的掌心收回,閉上眼,調整呼吸頻率。

他在裡面。

這裡是章彧的住所,在臺北信義計劃區的嶄新大樓,落成不到半年。

他家境優渥,向來不管置產這類事,無論家人怎麼催促他規畫理財,為將來打算,他總是不理,居無定所像陣風,會突然想買房子定下來,她多少有點底。

踮起腳尖,伸長手臂,她在突起的門欄上摸索,摸到了備用鑰匙後,將之取下,開啟大門。

客廳裡沒有燈光,濃厚的酒氣在開門那一瞬間撲鼻而來,單天恩皺了皺眉,一腳踏進屋內,高跟鞋便踢到酒瓶,發出刺耳的聲響。

定眼一看,竟然是威士忌的空酒瓶。

章彧只有心情低落時才會喝威士忌,平常他只喝啤酒,冰的最好——思及此,她不禁皺眉,湧生對他的憤怒。

他憑什麼在這裡裝死?

“章彧!”

她氣他的莫名,也氣自己的放不下。

“章彧,你給我出來!”她揚聲尋人,卻沒人應聲。

房子未點燈,伸手不見五指,她在牆上摸索開關,一摁下,室內頓時大亮,映照出凌亂的客廳。

桌上的花瓶倒了,水灑在米色桌巾上,水漬清晰可見,擺在花瓶裡的海芋落了一地,地上有黑色的腳印,男鞋印、女鞋印,交錯縱橫。

領帶掛在米色沙發上,型沙發有些歪斜,明顯大戰過一回。

見狀,單天恩不禁嘆了口氣,視線飄移,飄到吧檯那頭——

“匡啷——”忽地,酒瓶落地的聲音自吧檯內傳來。

她腳跟一旋,跨過一地狼籍,走向吧檯,果真看見癱坐在吧檯內,頹喪的章彧。

他手裡握著酒瓶,沒有抬頭看她一眼,仰頭把酒往嘴裡倒。

“你神經病啊!”她上前搶走他手中的酒瓶。“叫你是不會回答嗎?白痴!”她又氣又難過的打他臉。“你給我醒一醒,振作一點!”

甩在臉上的力道,重得可以聽見清脆的巴掌聲,這麼粗魯的女人,一點也不溫柔。章彧不禁笑出聲,笑聲沙啞。

“笑屁啊你?叫我來是想怎樣收拾你的爛攤子?你這什麼鬼樣子,能看嗎?”單天恩不留情面的數落,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宣洩她心中的煩悶。“你喝死算了,耍頹廢能改變什麼?是男人就給我爭氣點!”

“恩恩……”聽見她不留情面的痛罵,章彧的心情反而好多了,但也覺得困惑。“我不懂為什麼每次都這樣……”每一次,都是他和天恩的友情,讓女友沒有安全感。“為什麼我愛的女人都不能理解我們之間的友情?我錯了嗎?我們沒有錯,對吧?”他急切的拉著她的手,想從她口中得到答案。“為什麼她就是不能理解呢?我很愛她啊……”

他神智不清的喃道,醉了,也是亂了,女友的決絕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我房子都買了,也聽話的想定下來,為什麼還是不放心呢?我已經……決定了啊……”

聞言,單天恩心一沉,苦澀的撇了撇唇。

果然,突然想買房子,這麼重要、需要聽人意見的大事,章彧沒有徵詢她的意見。

他們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他會突然下置產這種重大決定,一定是為了給女友承諾,讓女友心安,生怕又一次失去深愛的女友。

是該做個了斷了。堂兄的話言猶在耳,這個決定,她遲了三年,是因為還帶著希望,奢望有一天章彧會回頭追求自己,但事實證明,不坦率的她,不敢爭取,以至於得不到她最想要的人。

“你已經決定了嗎?”她幽幽地問。“確定了就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