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受阻,完全是他從中作亂,他暗中把客戶都得罪了,就想造成我資金短缺,然後藉機侵吞我的廠子。”
“也就是說,你沒有及時把他墊付的六百萬還上?”
“想把錢還上那是不可能,因為一切都在吳育財的掌控之中。”卜中意道,“當時我認為沒有問題,因為銀行貸款還上之後還可以繼續貸嘛,等新貸款到手,把錢還給他就是。然而等我再貸款的時候,造假的土地證被發現了,結果一分錢都沒貸到。再找吳育財,他攤起了雙手,說無能為力。結果,最後不得不按照協議,把廠子給了他。”
“唉,都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可你多的是條死路。”魷魚道,“你就這麼認了?”
“當然不會,只是現在還沒想到法子。”卜中意神情沮喪,“可能這就是命吧,我找大師問過,說我能創業,但守不住業。”
“大師都是騙人的,所謂的命啊,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魷魚道,“再說了,信什麼命啊,不如意的一切,都是巧合、偶然,不是宿命。”
“現在你跟我說這些,已經沒什麼意義了。”卜中意道,“反正我就這樣了,如果你能辦吳育財,我可以提供些證據材料。”
“好。”魷魚道,“不過不一定能用得著,因為對吳育財那樣的人,正當法子起不了作用。”
“你想怎樣?”卜中意並不等著魷魚回答,說完就起身找了個檔案袋,“他犯的事都在這裡。”
“也還沒想到好辦法。”魷魚接過袋子,“等有了結果就告訴你。”
其實,魷魚沒對卜中意說實話,他已經想到了法子,走步險棋,對吳育財實施綁架恐嚇,讓他交待實情。
兩天後的夜裡,吳育財從KTV出來回家,在樓道里被焦華帶著幾個人電暈,又被抬進車裡帶走。
焦華命令讓車一直開著,直到手腳被綁、眼睛被蒙的吳育財醒來。
“你們是誰?”吳育財很驚慌,“想要錢嗎?開個價吧。”
沒有人回答。
“這是去哪裡?”吳育財又問。
“廢話還真不少。”這時焦華開口了,“不過多講幾句也好,晚些時候就沒機會說了。”
“哥們,你什麼意思?”吳育財故作鎮靜地笑道,“你們謀財,別害我的命。剛才我說了,多少錢開個價,只要我拿得出來,絕對沒問題。”
“你錯了,我們只害命,不謀財。”焦華道,“錢,會有人給的。”
“哦,我知道了,你是受僱來綁架我的吧。”吳育財道,“我出雙倍的錢,怎樣?”
“我們不是不講職業道德的人,否則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焦華道,“今天來就是取命的。”
吳育財不吱聲了,半晌才問道:“印象中我沒跟人結這麼深的仇。”
這時,車子顛簸起來,又行了一會,停在了一個空闊的工地上。
吳育財被拖下車,摘掉了矇眼布,然後被推入一個水泥坑中。
水泥坑旁邊,是一個裝有混凝土的翻斗車,溼瀝瀝的水泥漿不斷從沒有密封好的車盒子縫裡滴下來。
“希望這種方式能讓你滿意。”焦華一揮手,翻斗車盒子開始傾斜,“把你裹進混凝土裡,深埋底下做個地基,永不見天日。”
澆注的混凝土不斷投下,沒過了吳育財的膝蓋,他徹底崩潰了,“慢著慢著!我把全部家產給你們好不好!或者你們跟僱主通個電話,就說我吳育財可以滿足他任何要求!”
焦華猶豫了下,走到一邊打電話。過了一會,回來說道:“僱主問,你是否願意把廠子還給他。”
“啊,是,是卜中意?”吳育財一下僵住了,不過馬上又觸電似的痙攣起來,嚎叫道:“還,一定還!你告訴他,放我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