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不算長,但也不算短,我們聯絡了專家、教授給大家講課,希望你們要認起真來,在結班的時候,我可能要請你們中的幾位做代表,上臺談談這次學習的心得和體會。”
話音一落,在心理慣性下,大家齊刷刷地望向了丁方芳,而丁方芳好像也陡然感覺到了目光的重量,她想把頭抬高一點,但抬不動,好像頭皮很沉重,脖子也變麻木了。
接下來,潘寶山沒再說什麼,咳嗽了下,慢慢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又談了點繼續深化體制改革、加強改進管理的事情,便把發言權交給了主持人。
儀式結束後,丁方芳像木偶一樣夾在人群中離開會議室,回到房間後才痛楚地清醒過來,眼淚“譁”一下就流了下來。她電話給嚴景標,說潘寶山在全省廣電系統領導幹部會上出她的醜,讓她顏面盡掃無地自容。
嚴景標“哦”地一聲,表示出了極為驚訝,其實這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事兒,他對丁方芳的需求只是男女間的那點事,然後在順勢方便的時候給她回報,哪怕很豐厚也沒關係,比如她弟弟丁方才,幹那麼多事賺那麼多錢,很多都是他幫忙搭話的,那些都無所謂,因為不費事。
可是現在,丁方芳受了潘寶山的打擊來訴苦,事情就不是那麼簡單了。潘寶山是需要對付,但有一定章法,要慢慢展開,嚴景標不會為了一個胯下的女人而調整大步驟,畢竟潘寶山對付起來很棘手,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搞定的。
事情不做,但好話要說。嚴景標用很關切地口氣告訴丁方芳,一時之氣先忍著,馬上他就想辦法還以顏色。
丁方芳相信嚴景標的話,稍稍得了點安慰,可還沒緩過一口氣,丁方才打電話過來了,說跑新城區的十幾輛渣土車違規嚴重了點,要她找人打個招呼,讓交通口的人鬆鬆手。
這會丁方芳還沒完全消氣,丁方才跟著攪和讓她很不耐煩,淬了他幾句,讓他先別搗亂。
丁方才聽出了話音,忙問是怎麼回事。丁方芳沒向嚴景標吐完的一肚子苦水又對著丁方才發了起來,說潘寶山簡直想置他於死地,讓她在同行面前受盡了羞辱。
已經極度膨脹的丁方才聽後大怒,姐弟同心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他要靠丁方芳發財。丁方才知道,他的一切都是仰仗丁方芳獲得的,如果沒有丁方芳,他會一無是處。
所以,丁方才聽後開口就罵潘寶山算個什麼東西,說一定要給他點厲害嚐嚐。丁方芳氣怒歸氣怒,但還沒糊塗,她忙勸丁方才別莽撞,如果再惹出什麼事來就保不住他了,到時後悔都來不及。
這話讓丁方才有點震動,最近一年多時間他自己也感到確實是張狂了,有些事想起來都後怕,比如指使手下弄死陸皓嫁禍給何大龍,事後他一度很恐慌,以前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和殺人犯聯絡到一起。有幾次,丁方才驚厥地從噩夢中醒來,一回想起夢中警察對準他那黑洞洞的槍口還直髮抖。
丁方才如此海派很正常,因為並不是一個狠辣的角兒,之前他只是一個還算是老實巴交的公務員,就是有點跳而已,只不過後來際遇變了,他走上了斂財致富之路,在積聚起來的巨大財富催動下,他才膨脹變野。但這種後天的條件性轉變,還存有孱弱的底子。在陸皓一案後,丁方才有所收斂,他決定輕易不再採用極端的手段,畢竟人命關天,真要是抖出來誰也救不了他。
但凡事總有意外,魚龍數碼電影城的事就是,本來丁方才只是想點把火作弄一番,給魚龍影城製造惡劣影響,可沒想到事情鬧大了,竟然引起觀眾驚亂踩踏,還出了兩條人命。
事後丁方才又害怕了,他忙把兩個負責實施點火的手下送到了外地避風。就為這事,丁方芳把他罵了狗血噴頭,又氣又恨又傷心,當場落淚。而丁方才當時也有所觸動,自掌耳光罵自己不爭氣,並保證以後不再魯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