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誰也說不上什麼。現在添上個前副總經理助理,工作怎麼安排合適?
她請示劉棟樑,劉棟樑說估計現在陳總自己也說不清楚。這麼辦吧,你先讓她做報表,日報、週報、月報、季報、各組的周總結,還有所謂的文化建設工作都給她,這工作量也夠了。其他雜活別派,讓郭小雨和羅美思做。梁麗遵著劉棟樑的意思就把辦公室的活重新分下去了。
這樣的工作分工,一開始沒問題。郭小雨和羅美思覺著辦公室裡添了個副總經理助理,有點新鮮。距離嘛,總是產生神秘美的,之前雖然也常見著面,但畢竟是兩個世界的人,人家天天跟著陳總混,自己呢,能和陳總正兒八經說句話都是稀罕事。
不過時間長了,距離近了,倆人發現這副總經理助理來了生產部之後,基本不理會副總經理的事情,就是天天跟生產線各工作組催要各種資料,做各種報表,沒事了就跑車間待著。平時呢也端不起個架子,簡簡單單的,說起話來挺直率,甚至有時候還挺幼稚,完全不像是在老總身邊混過的人,工作上也是向梁麗請示彙報,和自己沒什麼區別。
既然沒什麼區別,工作的分工上就得平等,可事實上並不平等啊,不平等就得說道說道。羅美思本來是按操作工被招進來的,現在能舒舒服服坐辦公室已經是難得,心裡有什麼不舒服,嘴上也不漏出來,只是私下裡給郭小雨拱火,說誰生來也不是當老媽子的,憑什麼雜活都派給咱倆,這梁麗做得有點忒不公道了。
郭小雨直腸子,有點混有點愣,讓羅美思這話一燒一挑,心裡那點不舒服立馬開了鍋。菜能吃,糠能吃,氣不能吃!吃能讓,穿能讓,理不能讓!她找到梁麗,怎麼著領導,都是生產部的文員,還分三六九等啊,憑什麼那些雜活全我們做,要老這樣,我不幹了,我申請去車間。
梁麗說管理幾百號子操作工還有這幫子保潔人員,還得搞接待,裡裡外外這麼些事,溝通這麼些部門這麼些人,那不是誰都能應付得來的。你也知道,一件事在別的部門是小事,到了咱們部門就成了工程活,這得要經驗,要氣場,除了你倆,尤其是你郭小雨,能夠鎮得住,其他人行嗎?連我恐怕都不行。
郭小雨說行啊,既然工作難度這麼高,只有我們倆能鎮住,那物以稀為貴,給我們漲工資唄。一下子說得梁麗辭窮了,這事本來是自己做得沒在理上,所以也硬氣不起來。她耐著性子哄勸,說你們也知道李千千是陳總的秘書,因為現在生產是公司運營的重點,所以才來了生產部辦公室,可不就得讓她抓生產資料的事情,這也是陳總的意思,我還能讓人家去領勞保、數飯卡?再說,除了生產部的事,人家也還得兼著陳總那邊的事呢。
這麼一忽悠,郭小雨不鬧了,是啊,陳總的意思,自己還能和陳總過不去?罷了罷了。
無巧不成書,梁麗這話剛說了,公司主辦的中國第一屆光伏技術峰會就來了,還有和德國亞隆研究所合作的簽約儀式,兩件事前後腳,一個十六號上午,一個十七號全天。會務可以由總經辦來操持,可是一些重要嘉賓的接待還是需要對事對人都熟悉、行事又比較得體的人來做。學術聯絡的工作之前一直是李千千在跟,所以公司認為最合適做學術嘉賓接待的也只能是她。
十五號下午,陳卓直接來了生產部辦公室。他徑直走到李千千工位前:“你現在去企劃部借相機,明天上午跟著去北京,有很重要的簽約儀式,你負責拍照。完事你先別回來,直接去北大和奈米研究所接兩個人,你認識,接到星光國際酒店。”口氣裡不帶一點隔膜,還是如以前一樣的直接。
李千千這些日子過得還算舒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用理會別人的心思,郭小雨們的不忿,梁麗的為難,她一無所知。
她覺著自己現在就是個課代表,每天和同事說說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