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道,“怕是起了溫病。”
聲音已經刻意壓低,憑顧衡耳力仍然能聽得一清二楚,銳利的寒芒直直掃向悟明。
悟明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正欲跟顧衡說聲抱歉時,隨喜已經抓做顧衡的手,皺眉道,“怎麼這麼燙?”說著,不由分說地替他把脈。
顧衡倒沒抽回自己的手,只是目光有些冷地睨了悟明一眼。
隨喜嗔怒地道,“說了這種病是會傳染的,讓你喝藥又不喝,現在倒好,自己都起了溫病了。”
“不礙事”顧衡淡淡地道,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舒緩一下有些腫痛的喉嚨。
“要趕緊回去。”聽了小師妹的話,悟明馬上就道。
隨喜也贊同地點頭,對顧衡道,“你不能再騎馬了,到車上休息吧。”
顧衡皺眉想要拒絕,隨喜已經板起臉不容抗拒地道,“你以為你現在還有發表意見的權利嗎?”
跟店裡的小二要一壺溫水,隨喜從隨身帶的藥箱裡拿出一個白色瓷瓶,從裡面倒出兩顆黑色藥丸,對顧衡道,“先把這兩顆吃了。”
為了方便,她在吳家村的時候就將醫治溫病的藥磨成粉製成了藥丸,幸好身上還留有一瓶。
顧衡馬上搖頭,將臉撇向另一邊。
隨喜抿緊唇,明澈純淨的目光如平靜的水面,直直地盯著他看。
顧衡被看得渾身不自在,黝黑俊美的臉龐竟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一手拿過隨喜手裡的兩顆藥丸扔進嘴裡,皺著眉頭吞了下去。
“喝水。”隨喜眼底蘊著笑意,給他送上一杯溫水。
算是明白為什麼祖父遇到她總會沒轍顧衡喝著水,無奈地想著。
再度啟程的時候,顧衡只能在車裡休息,馬匹栓到車後,悟明在前面趕車,隨喜本來想坐到車轅上,可是看到顧衡的臉色越來越差,只好在車裡照看著他。
回到居士林的時候,顧衡全身已經滾燙,額頭不停地冒出冷汗,悟明急忙叫了兩個道士將他扶著回了屋裡。
得知隨喜他們回來,顧老侯爺顯得特別高興,總算有人陪他吃燒雞陪他下棋了,數日不見,他臉色倒是紅潤了不少。不過看到顧衡那樣子,老爺子哪裡有心思想著燒雞和下棋,立刻就抓著悟明的衣襟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將顧衡放平在床榻上之後,隨喜立刻就讓人端了熱水上來,要先幫顧衡針灸才行。
長生見到自己的少爺好像病得很嚴重的樣子,心裡焦急不已,但還比較鎮定,聽著隨喜的吩咐將顧衡的外裳脫了下來,露出結實精壯的胸膛。
顧衡如今是半睡半醒的狀態,眼睛一直盯著隨喜看,任由長生替他脫下上衣。
顧老侯爺還在身後拉著悟明在大叫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沒倒下,反而我孫子倒下了?”
悟明哭笑不得地對顧老侯爺道,“侯爺,這個貧道也不知道為何。”
“廢話”顧老侯爺叫道,“肯定是你耍了什麼陰招,臭小子,說,你嫉妒我孫子是不是?”
隨喜聽著,一陣的無語。
悟明更是滿頭大汗,“侯爺,貧道……沒有嫉妒顧三少爺。”
顧老侯爺不依不饒地哼道,“肯定就是你害得我孫子生病的。”
“祖父”顧衡終於忍不住開口,聲音沙啞暗沉,即使是在病中,仍然能顯露出他那種霸道的氣勢,“放開悟明道長。”
隨喜也轉頭插腰瞪著他們,“侯爺,您還想不想我給您孫子治病的?請您,小聲說話或者出去。”
顧老侯爺哼了一聲,臉上還有不甘,但總算安靜了下來,大刀闊斧地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眼睛直溜溜地看著悟明,鬥不過青居,但能欺負青居的徒弟讓他覺得很有成就感,當然,隨喜那丫頭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