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下說話,他和頎哥兒都幫不上,只好先進屋裡去了。
而就在顧衡轉身進了大門,高浦大街路口就慢慢走過一輛馬車,車身前面懸掛著一塊木牌,上面儼然刻著一個關字。
車中坐著正要去同僚家吃酒的關大爺,窗簾一晃一晃的,他轉頭看了一眼,突然心裡一跳,急忙又打起窗簾看了出去。
馬車已經跑了過去,只能看到不遠處那抹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惠雲?不,不可能關大爺打了個冷顫,肯定是他看錯了,是虛影來的,不可能是羅惠雲,她已經死了,就死在他面前……被隨喜一把火燒了。
剛剛肯定是因為太熱了,他眼睛被汗水模糊了,才一時看不清楚,沒錯了,就是這樣。
關大爺抹去額頭上的冷汗,總算讓狂跳的心平靜下來。
待了天黑回到家裡,關大爺喝得滿臉通紅,身上有刺鼻的酒味,他推開上前來扶住她的鄭淑君,跌跌撞撞來到擺放靈牌的祠堂,看著羅惠雲的靈牌久久不語。
鄭淑君跟在他後面,以為他是思念羅惠雲了,心裡嫉恨不已,但仍強忍著怒意過來安撫他,“大爺,我扶你回去吧。”
關大爺將半邊身子靠在她肩膀上,呢喃叫道,“惠雲……惠雲……”
鄭淑君眼圈一紅,恨不得一把火燒了羅惠雲的牌位,為什麼死了那麼久還要來阻礙她?原來大爺心裡還是想著她的。
第二天,關大爺頭痛欲裂地醒來,剛要叫丫環進來服侍,就看到鄭淑君坐在臨窗的軟榻無聲地落淚。
他揉了揉額頭,趿了鞋走過去,“怎麼了?一大清早的,誰給你委屈受了?”
鄭淑君用力地推開他的手,“你說還有誰能給我委屈受的?”說著,又嗡嗡哭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了?”關大爺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溫柔地問著。
“你說,你這心裡到底有沒有我的?”鄭淑君指著他的心口問道。
“這還要問嗎?”關大爺握住她的手,斯文儒雅的臉揚起令鄭淑君著迷的笑容。
“哼,你心裡只怕還想著羅惠雲,她到底有什麼好的讓你這麼念念不忘,你說,你是不是還想著她?”鄭淑君哭泣著問道,想到昨日關炎波摟著她恩愛的時候,嘴裡卻叫著那個女人的名字,她心裡就一陣發寒。
這麼多年來,他們從來沒提過那個女人,羅惠雲就是他們之間的禁忌,他昨日回來卻好像撞邪一樣,大晚上一直叫著一個死人的名字,她能不覺得委屈和害怕嗎?
關大爺聽得背部冷汗直冒,他昨天真的……一直念著惠雲的名字嗎?為什麼他一點記憶都沒有?
突然有想起那個神似惠雲的側影,心跳一陣的加速,他該不是大白天撞鬼了吧。
“你……我在跟你說話,你還想著別人,關炎波,你對得起我啊你。”鄭淑君說了半天的話,回頭看到關大爺心不在焉的樣子,心裡又一陣的難受。
“我……”關大爺想說他昨天見到一個很像惠雲的人,但看到鄭淑君哭得厲害,乾脆就不說了,“別哭了,別哭了,我沒想著她。”
“沒想著她為何整晚都叫她的名字?你是不是見我鄭家如今不如以前風光勢力,所以就能夠這樣對我了是不是?”鄭淑君拉住關大爺的衣袖,不肯輕易放過他。
關大爺揮開她的手,也懶得再哄她了,“我還要去稅務府,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鄭淑君錯愕地看著他走進後間去淨身換衣服,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冷漠地對待她,難道他心裡真的沒有她了?
羅惠雲她咬牙切齒地在心裡咒罵著,連死了都不肯安分
“你是說,今天就能見到大爺了?”郭靜君驚喜地看著隨喜,沒想到她期期盼盼的事情就能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