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看見男人臉上微粗的毫毛，今早修刮的鬍子，留著幾許青青的色彩，高挺的鼻樑，粗黑的睫毛，一雙黑曜石般眸子一瞬不眨的看著手中的檔案。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迷人，而且是像凌天佑這種資深男人，冷峻中不失穩重，從小優越的環境造就一張清俊迷人的臉，至今我都不知道這個男人多少歲，一雙劍眉含著凌厲之風，確實有著令女人趨之若鶩的資本。

我不知道自己也被男人色相迷惑，手中端著的茶不覺開始偏斜，漸漸茶杯裡的水從白色瓷杯裡流出。

忽然，我的身體似乎被一個力氣撞向一邊，茶水湧出濺在手臂上，一疼，出於本能的將手中的杯子扔在地上，堅硬冰冷的瓷地板，發出一聲物體破碎的清脆聲音，“啪啦！”

一片片的白玉似得碎塊滿地都是，這個尖銳的聲音總算讓我想起自己丟的是是什麼東西了——凌少的茶。

臉色一變，這次惹事了，一下子頹廢起來，看我這個笨手笨腳的樣子，忽然，腦中想起好像是被人撞偏了身體，不敢扭頭，只能讓眼睛不斷的像剛才受力的地方望去，原來是凌少剛才撞了我。

正當我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覺得不是自己的錯時，一個男人帶著壓抑怒意的聲音響起，“你是豬啊，端個茶都不會！”

我本想直接回了男人，可是看見他眉頭皺起，額間出現一絲褶皺，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帶著如同海洋深淵的狂烈風暴，鼻孔微微長大，一張薄唇緊閉，眉宇間的凌厲，如同一把利刃向我射來，本在喉嚨上的話就像空氣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只有低著頭，身為情婦煩人悲哀，即使在工作上也只能這般卑躬屈膝，忍氣吞聲，默默的蹲下身體，將地上碎裂的瓷杯一片片撿起。

“別做出一副受氣的樣子，你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麼，大學都是白讀的嗎！”凌天佑看著漆黑的頭頂，臉上出現一絲冷意。

我聽見男人的話，手一抖，只覺手心一陣刺痛，忽然一股殷紅帶著一股腥味的液體冒出，那鮮豔的色彩在白皙的手心尤為突出，我怕男人看見，說出更加惡毒的話，唯有將手指彎著。

“對不起，我賠你杯子就是。”

即使我是他的地下女人，也覺得男人這話深深地傷了心，剛才還小心翼翼，立刻被男人刺激出幾句想要扳回一點顏面的話，可是卻不知只是將自己陷入更加下等的境地。

“賠，你拿什麼賠，我給你的錢，”男人薄涼的話，幾乎讓我想要在地上找個地洞鑽下去。

是啊，我用的、吃的、穿的都是他給的，我是一無所有。

付小雪，你是吃錯藥了吧，今天居然敢反駁你的金主，難道不怕他一怒之下將你開除，見你這般不聽話，斷了你的一切經濟來源，你是活膩了吧！

☆、第二十七章　悲涼之感

“對不起——”

此時的我除了說這三個字，似乎沒有任何語言適合，一個情人的心酸誰人能懂。

好在凌天佑看了我一眼便調轉了目標，不再言語，再次將視線放在手中的檔案上。

我將地上打掃乾淨，走出辦公室，來到洗手間，開啟水將手心裡的刺眼的血跡沖洗，望著鏡中隱隱含著淚水的眼睛，心裡不斷對自己說：“付小雪，不就是受點氣，沒有什麼。

自尊能當飯吃嗎？不能。

自尊能給母親還欠下的賭債嗎？不能。

自尊能給你交學費、生活費嗎？不能——

這個充滿物慾橫流的社會，處處都透著金錢味，沒有人能躲過它的誘惑。

付小雪，你的身體上還擔負著你姐姐的責任，更加掙脫不了那張嚴密的網。

我的鼻子很酸，一股刺痛的液體就要從眼眶滑落，哭，解決不了問題，只是變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