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散開,麋鹿躺在沼澤邊,溪流汩汩,卷攜著灰粉色的花瓣流向森林深處。
李至誠對她的掌控拿捏總是輕而易舉。
「別。」周以啞著聲音出聲制止,她認輸了。
李至誠掀眼看過來,判斷道:「看來想起來了。」
他很輕地笑了聲,從她身上撤離。
壓迫感解除,周以終於能喘氣,她收緊雙腿坐直身子,看見李至誠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他連襯衫都沒出現一點褶皺。
周以輸得徹徹底底。
李至誠又走過來,伸手想替她整理衣服,被周以一掌拍開。
她給自己胡亂扣上釦子,快步跑進了衛生間。
特地背對鏡子,周以後腰抵在洗手檯上,不想看見自己臉頰和眼尾的潮紅。
太不爭氣了,她才是被玩的那一個。
周以有很多壞毛病,大多都是李至誠慣出來,再被他想個法子治好。
剛戀愛那會兒,兩人一個沒到二十,一個剛剛出頭,都還年輕。
對於性事,周以不敢,李至誠捨不得。
接吻擁抱、肌膚相貼容易擦槍走火,但再動情李至誠都會及時止住。
有的時候,周以想試探他,也是恃寵而驕想使壞,會故意用言語撩撥、挑釁、暗示。
一次兩次李至誠不理她,後來大概是實在過分了,被他按著腰趴在桌上,不知是認真還是玩笑地威脅了一句:「再口嗨就等著挨操。」
回憶完畢,周以開啟水龍頭洗了把手,然後把潮濕冰涼的手掌貼在臉頰上降溫。
等心緒終於平靜下來,她才開啟門走出去。
李至誠站在窗邊,舉著手機在打電話。
周以放輕腳步,回到沙發上規矩地坐好,手交疊放在大腿上,又覺得自己這樣太過刻意,乾脆跪坐在地毯上,拿出包裡的kdle。
「我沒丟下她們不管啊,一個小時到了,我下班了。」
「啊?沒誰,不認識,人家在我們這兒受傷了,我怕鬧大,出面解決一下。」
「就帶去醫務室處理了一下,輕傷,沒事。」
周以反應了好半晌,才意識到他口中說的那個「陌生人」是自己。
一時有些五味雜陳,周以吸了吸鼻子,想集中精力在手中的閱讀器上,不要再聽他說了什麼。
「知道了,我等會兒過去。」李至誠以這句為結束語,結束通話了電話。
腳步聲走近,他的皮鞋出現在視線範圍內,周以繼續低著頭,視若無睹。
李至誠問她:「晚上有安排嗎?」
周以答:「和其他老師約了溫泉。」
「行。」李至誠不忘叮囑她,「晚上山裡冷,多加件外套,別泡太久,半個小時就行。」
周以哦了一聲。
等實在沒話說了,李至誠才開口道:「我晚上有個應酬,不能陪你吃飯了。」
周以冷淡地回:「本來也沒想讓你陪。」
李至誠坐到沙發上,不管她聽不聽,他該解釋的得解釋:「今天下午那群小姑娘,父母那輩關係都不錯,主要是生意上有來往。今晚幾家人一起吃飯,我既然在這就推脫不了,必須得陪著。」
周以點頭:「知道了。」
李至誠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像是對她乖順懂事的獎勵。
看還有時間,李至誠提議道:「花房看了沒?要不要帶你去看看?」
周以下午本來就想去,但這會兒也沒了興致,搖搖頭說:「不去。」
李至誠也不強求,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我睡一會兒啊,到了五點喊我。」
他人高馬大,縮在狹窄的沙發上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