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白皙,天天在紫外線較強的山區野外忙碌,少女的臉上現在帶點健康的小麥色。
真是很健康的氣色,也許髮型沒有以前那樣精雕細琢的整潔,只是隨意的紮了個馬尾辮在腦後,身上更是穿著一套不合身的迷彩作訓服。但渾身上下都洋溢著健康的神采,如果可以把當初石澗仁剛剛抵達江州。站在那個自然博物館前面的情形作比較,她現在的精氣神就是那樣,用好奇熱切的目光看著周圍一切。
這是種無限熱愛生活的氣質。
高階豪華的越野車已經被員工開回去了,那兩部越野車都是借的,集團自己的越野車都跟隨紀如青埋葬在對面的景區裡,現在石澗仁開的是自己的破面包車。還剩了一部給莊胖子他們,估計還要持續一段時間,負責石龍鎮食堂的他們才會回江州去。
紀若棠一點都不像急急忙忙要回去保住千萬家產的貴小姐,坐在破陋的副駕駛上居然笑罵著脫下自己的解放膠鞋:“阿仁,我跟你說。回去你得賠我一雙腳,這一輩子你都得賠我,天天跟你一起洗襪子,我有腳氣了!”
石澗仁表情愉悅,時不時有側頭看姑娘的表情,他也穿著一身迷彩服,這幾乎是安置點所有工作人員最常見的衣服,但他顯然不是看少女的美麗容顏,而是帶著一種滿意的欣賞,一個雕塑家塑造出了滿意作品,一個畫家畫出一張好畫的那種表情。
紀若棠抬頭看見他的目光也笑,但沒了以前痴纏情怨的成分,灑脫得大方自然,居然摘了腳上的灰綠色軍用襪子就伸過去:“聞聞看!”
其實哪有什麼異味,但也嚇得石澗仁趕緊抓緊了方向盤屏住呼吸:“這些天可沒少出車禍,小心軍警叔叔把你抓去當典型!”
紀若棠哼哼的在座位上蹦躂一下:“吉叔叔麼,還有陸叔叔,你覺得他們會來抓我?”
石澗仁嘿嘿笑,果然,兩人開出去這一路上,無論是武警檢查站還是迎面過來的軍車,幾乎都是熟悉的臉龐打招呼:“阿仁!糖糖!你們怎麼出來了……”
“回江州了?好好好,一路順風,以後一定到江州去找你們喝酒!一醉方休!”
“一定要好好的!好人有好報……”
“早點生個大胖小子,叔叔們也好過來討杯酒喝!”
這些奮戰在災區第一線的人,好像沒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了不起,只如同每天都在送走的朋友一樣告別。
紀若棠就探身在駕駛座後面的窗邊,挨個給別人招手,有點紅眼圈,最後不好意思的嘻嘻到前面坐下:“都是好人哦。”
石澗仁點頭:“就算人性本惡,但總歸都是向善的,在這樣的極端環境條件下,只要有人站出來指引,絕大部分人都是好人。”
紀若棠已經熟悉這種兩人之間不管是教學還是交談的模式,沒了以前崇拜的眼神,更多是思考:“就好像雪琴姐那樣站出來?”
石澗仁笑:“她和我們又不一樣,她腦海裡也有信念支撐……雖然這個信念不同,但都希望帶領大家過上好日子,我們都在自己該站出來的時候站出來了。”
這時候已經不能說紀若棠是女高中生了,原本就對人情世故超出同齡人的她,這會兒認真的握著小拳頭鼓勁:“好!爭取春節我們再來,幫助石龍鎮過個好年!好不好?”
石澗仁輕鬆的點頭:“你有這樣的鬥志,那就最好。”
紀若棠伸手俏皮:“那跟我拉鉤上吊,春節到石龍鎮,陪著媽媽一起過年!”
完全沒有童年夥伴的石澗仁哪玩過這個,有點懵懂,紀若棠自己動手把他放在手排擋上的尾指翹起來一點,勾住依依呀呀的開始唱:“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變……”
腦海裡其實轉悠著大量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