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擁著回了房。
小寶艱難地從雪地上爬起來,看著一大堆人的背影,惱怒道:“那是我的兒子,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哪有扶人扶到一半的?”
飛快地跑進屋去,道:“都到季管家那裡去,每人領二十文,一條大魚,一隻鵝,領完就沒有了啊!”
眾人連連作揖道謝,一鬨而散。小書跑到門口又折回來,解下小寶身上的袍子,笑道:“姑爺果然歡喜倒了!”也不等小寶反應,捂著肚子溜了出去。
小寶只管盯著荷花肚子看,用手上去摸了摸,不確定地問:“真的有了?大夫來看過了?”
荷花只知道自己大姨媽很久沒來,以前又是有經驗的,是以才能確定,就道:“還沒請大夫,但也差不多了,只不知是男是女。”
小寶把頭擱在她肚皮上聽了很久,傻笑道:“男女無所謂,都是我們的孩子。只是要趕緊給爹孃報喜,他們可是盼很久了。我現在就去寫……啊!你現在有身子了,可不能太勞累,我們還得買幾個人回來,要不叫家裡送些老練的人過來吧?”
荷花聽到那一句男女都無所謂,心底悄悄鬆了一下,又想到之前自己挖下的坑,苦笑道:“還是明天請個大夫看了再說吧。大過年的,也沒人送信呢。”
小寶不顧現下已經傍晚,急急地衝出去叫大夫來,果然是喜脈,家裡少不得又熱鬧一場。阿奇那邊也派人送了好些禮物來,既是道喜,也是為了感謝荷花對常氏的勸導。
花開四季
冬去春來,禮哥兒百日之後,天氣終於開始回暖。
荷花懷孕的事情也已經通報了家裡,各處都有人回信來囑她來好好養胎,孃家、婆家以及季均那裡都送了不少補品與嬰兒衣物鞋帽。嬌娘生了個女兒,徐詩源的肚子也越來越大,寫了厚厚一封信與荷花分享媽媽經。
常氏身體漸好,荷花也打算慢慢地把家裡的事一項一項交還給她。細算下來,她管事三個多月花費了近八百兩銀子,常氏一聽,笑著的臉立即僵住了,道:“這麼多?弟妹這銀子不是花自己的,也不見心疼!”
荷花自問於心無愧,把賬本交給她,笑道:“我不止心疼,還眼熱呢。大嫂養病的時候,只要大夫說有用的,甭管多珍貴的藥材食材,大哥都吩咐每天五六次變著法兒讓大嫂吃下去。對易哥兒、禮哥兒兩個也是寵溺得很。又因害怕外面有人亂說大嫂不會持家,只一生病家裡就沒了規矩,還特意叮囑我迎來送往的禮數絕對不可讓人挑出毛病來。大哥為大嫂一片心意,可叫我好生羨慕。”
常氏翻翻賬本,上面每一兩銀子每一個銅板花費在哪裡都寫得清清楚楚,尤其是自己每一天各種山珍海味、新鮮瓜果、燕窩人參肉桂之類多少,照顧她兒子的奶孃請的大夫花費幾何,年三十與元宵各處花銷若干,更有阿齊簽字讓去賬房領錢的單子,一時間也找不出不好來,只得道:“這些日子難為弟妹了,若不是你有了身子,我倒還樂得清閒。家裡一應事情,原本我也是熟悉的,弟妹不必多說,今天起你就好好歇著養胎吧。”
荷花聽她言不由衷的話語,心裡暗暗好笑,卻也巴不得她早早接了這一攤子過去,就道:“多謝大嫂體恤,但大嫂也是剛養好些元氣,不要太勞累了,有事可吩咐玉姨娘與周林媳婦去做。”
常氏重新掌家,第一件事就是找人把環佩叫過來要發作立威,不想環佩卻搶先哭天喊地要見兒子。外人只道知縣大人家有一妻一妾數個丫鬟,正室出了兩個兒子,家裡人真正知道狗娃身份的也都被嚴令禁嘴,如今她們兩個這一鬧,反倒揭出一連串不堪來。
阿齊氣得不行,正好有個宋姓商戶要討好他,託人來探口風,說是自家女兒從小就悉心教養、生得知書達禮、又能管家理事。阿齊正煩心,有這等財色雙收的事情自然不會拒絕,就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