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團,都忙著佈置迎駕等等。
應天府尹章旭熬的眼睛通紅,連下巴都彷彿尖了,見著前來銷假的張越就深深嘆了一口氣。“元節老弟,你這請假動身還真是時候,恰巧趕在京師急報的前一天,得知太子這會兒下來。我還真後悔放了你走!你出去這半個月,這衙門上上下下雞飛狗跳,還有監牢裡頭關的那些個。公子大爺,成天都有人找我聒噪,我恨不的和你一塊請假去!如今其他的事情我就攬下了,只那些人我卻的求你幫忙料理。勳貴之家的門頭太高。我人微言輕,還是你去解釋合適。”
網網從府衙進來這一路上,張越就看到那些衙役皂隸等等走路都是連奔帶跑,而碰到的同僚也都是見面只顧得上點個頭,連個。招呼都來不及打,哪裡不知道這會兒是真的忙。他和杜綰選在這時候去了一趟張堰,自然也有躲是非的關係,誰知道恰巧還躲開了最忙碌的時候。於是,這會兒他也就沒再和章旭討價還價,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往日閒散的南京官如今都忙得腳不沾地,守備府自然也是如此。以前和沐聽同任守備的還有襄城伯李隆和西寧侯宋琥,兩人年紀都和他相仿,但一個曾扈從北征,最得朱林讚許;一個同樣尚了公主,鎮守過甘肅,還掌管過孝陵祭祀;相比之下,他當初乾的是營建武當山宮殿,如今一掌總就未免頭疼了。要知道,一個人固然是少了掣肘,但也少了擔責任的。
於是,這會兒一聽有人求見,他立刻不耐煩地推說沒功夫,可當堂下那心腹小廝說來人是張越,他立刻想到了這些天從京裡送來的訊息,連忙改口吩咐把人請進來。兩相廝其之後,他便半真半假地埋怨張越偷懶,然後才回歸了正題。
“我一向瞧著景璜為人機敏,想不到這次竟然這麼莽撞。還好他總算是拿到了確鑿的罪證,又求我早,否則若是讓劉俊惡人先告狀,那事情就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唉,我怎麼也沒想到,我家裡陷進去的那個竟是我那麼兒的嫡親孃聳,這劉俊真真是居心狠毒!”
“惡人自有惡人磨,沐世叔也不用放在心上。前時不是已經有八百里加急的公文送來,將劉俊羈押南京大理寺麼?太子殿下如今既然下江南祭孝陵,必定會連此人一併處置。沐世叔只要耐心等幾天,令親必定會安然無恙。”
“其實也算不的親戚,我只是不想在網網得了兒子的當口聽到什麼壞訊息罷了!”沐聽原本意不在此,這會兒便看著張越,壓低了聲音問道,“我在意的只是朝廷的用意。聽說此事傳到京城,皇上確實是龍顏震怒,可震怒到最後派的卻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劉觀下來。此人是有名的笑面虎,就怕他明裡一套暗裡一套,抑或是和那劉俊一樣訛詐你不知道,最近很有些傳聞,說劉觀和劉俊乃是本家,昔日認過親的,此次必定不會秉公處斷。”
聽到這裡,若不是臉上早練就了刀槍不入的本事,張越幾乎要笑出聲來。這所謂的傳聞便是他使人放出去的,說得活靈活現彷彿親見一般,叫人不得不信。只想不到就連沐所也是信以為真,把個劉觀說得猶如敲詐勒索的惡棍一般。一本正經地咳嗽了一聲,他順勢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隨即裝模作樣沉思了起來。
“沐世叔多慮了。不論是沐家還是徐家,抑或是此次事涉的諸多勳貴,都是南京的頂尖豪門。在這地面上可說得上根深蒂固,劉觀難道還能一手遮天?都察院的彈劾誰不曾領受過,若確實是罪過,不過是伏低改過;但若是構陷。誰也不會一直讓他們耍威風!再者。若只是他一個人下來,那打起擂臺自然不便,但和他一同下來的可還有太子殿下和不少文武,總有眼睛雪亮的;難道是非曲直還分不清?”
“就是這話,南京可不是他逞威風的地方!”沐聽等的就是張越這一句太子,頓時眉開眼笑,當下連連點頭說,“總而言之,若走到時候此人到京城,我一定讓人死死看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