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皓來的時候,她回了房坐在窗邊看書,可是,書本的文字卻全然成了一堆螞蟻在亂爬。她,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她還在想著剛才的事,對自己如此強烈的反應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她知道他有很多女人,她也知道他從沒放過心在她們身上,她其實真沒那麼介意。
剛剛住進秋苑的時候,她其實很不習慣,就算後來兩人有了更親密的關係,她也只是逆來承受,他來不來秋苑過夜,於她來說,不重要,或者這麼說,他不來,她更自在。
是什麼時候開始介意呢?是因為他首次丟下自己而去,是因為他首次帶著她人痕跡出現在她面前,甚至想和她親熱麼?
是因為這樣,她才會感到噁心嗎?
是的,一定是的,她沒有丟了她的心,沒有。
她使勁搖了搖頭,決定把那些存疑全部丟空,只要守著自己就好,那樣,就不會受傷了。
愛上神寒,那是一件很悲慘的事,那是比丟落地獄還要來的痛苦的事,她絕不容許自己把自己丟了。
守著自己吧,秋楠,守著自己就好。
“你的書拿反了。”
神寒不知什麼時候進來,在她耳邊輕笑著,生生把她嚇了一跳。
她低頭看著書本,不知什麼時候,書本已經拿反了,她的俏臉不由一紅。
“收拾一下,董氏集團的三公子董仲傑中午設了宴為我們踐行,你和我一起去。”他坐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說道。
董仲傑?
秋楠皺了皺眉,這名字怎麼這麼熟,在哪聽過呢?
但她並沒有深想,只是看向他:“我不去不行嗎?我在房裡等你。”
“我想你陪我。”神寒拉起她,向衣櫥走去,邊道:“吃完午飯我們就回B市,嗯?”
看他已經著手為她挑選衣服,一點也沒商量的樣子,秋楠只好點了點頭。
踐行的酒家在一家名叫勝記的五星級酒店,以粵菜為主,環境和出品都堪稱一流。
神寒鑽出酒店的車子時,陳皓和付妍敏已經在勝記的門口等著了。
付妍敏看他一身清爽俊朗的裝扮,眼睛就止不住濃濃的愛意。然而,他卻對她冷若冰霜,視若無睹,彷彿昨晚真的只是一個轉眼即忘的意外。
想到他的無情對待,她不禁幽怨地瞧著他,紅唇輕咬,眼神複雜難明。
她上前恭敬地叫道:“總經理。”聲音少了往日的端莊乾脆,帶了幾分纏綿和哀怨,眼神更是痴纏得緊。
神寒連眼梢都不看她一眼,只是轉身面向車廂,把手伸向裡面的人兒。
付妍敏看著從車廂裡鑽出來的女子,臉色不禁立即變得十分難看起來,抿著唇後退兩步。
在這樣的場景,他明明知道和自己的身份,卻把這女人帶在身邊,公然出席這樣的場合,這叫她的臉往哪擱?
原來,他的羞辱遠遠不止那個,呵,也不知道秋楠知道他們昨晚做了什麼,會是什麼表情?
她如是想著,嘴角勾勒出一絲冷意。
如同在B市登機一樣,秋楠再度感到付妍敏的眼神飛射而來,只不過,比起前些天,這次的眼神變的更鋒利更張狂更怨恨,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一樣。
她朝她看過去,目光落在她微低的胸口上,只不過停頓一秒,便移開目光,神色依舊淡泊漠然。
神寒昨晚和她在一起吧?
敏感纖細如她,如何感覺不到兩人之間的暗流?他比往日變得更冷漠,那一身陰寒的氣息在周身噝噝流轉著,連她都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而她,那未來的神太太,眼神落在他身上時,又是何等的哀怨和委屈,還有她故意宣示出來的痕跡,都在提醒著她或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