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瞧你說的,小兩口哪有隔夜仇!三光能忍這麼久,已經很不容易了!”二光一邊說,一邊伸出手去照著胸口狠狠掐了一把。
翠娘瞪了他一眼:“又來了!又來了!前兒若不是你猴急,我又怎麼會早產生下兒子!差點一條命都搭進去了。”
二光咬牙道:“娘子,你已經滿月數天了,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行呀!娘子!我可真受不了了!”
翠娘輕輕摸了摸丈夫的手,溫言道:“一個月吧!再過一個月,準成了!我下身的惡露還沒止住呢!“
二光嘆了口氣:“都半個多月了,我日日在客房裡孤孤單單的,好不淒涼!”
“那就你就回房守著我們孃兒倆睡唄!”
“回房去?看得見,摸得著,可就是吃不到,太受罪了!還是等你好了再說吧!”
翠娘微微一笑,指著榆木櫃子上一床大紅撒花抱被道:“把這床小被拿來,給咱們孩兒裹上,這可是他第一次見風呢!”
二光忙拿了過來,翠娘將穿了紅羅棉肚兜,外面套著大紅衫褲的嬰兒小心地放進小被子裡,裹得嚴嚴實實,抱出了門。
奔月從視窗向院子裡瞧去,只見日頭底下,翠娘坐在牆根下的小馬紮上,哄拍著孩子,輕輕唱著歌兒,心想,很完美的一幅母子同樂圖,若是翠娘性子能好些,自己要省掉多少麻煩呢!
翠娘雖說是出了月子,可是因為生產的時候,下身動過剪子,復原得很慢,如今依舊行動不便,又因為要奶孩子,單獨開了小灶,楊母雖然一向苛刻,可看在孫子的分上,倒也沒說什麼。
這些日子,二光因為打心底感激奔月主僕二人,所有的重活都搶先做了,每次出門前,都擔水將水缸灌滿,漸漸地,奔月對二光有點改觀了,覺得這個二伯哥就是太聽老婆的話了,其他都還好。
因此,當二光請她做一碗玉蘭片蒸肉給翠娘吃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就答應了。讓春嬌去廚房做去。
翠娘哄著孩子,見二光在北屋裡低頭做木工活,心裡就開始不高興起來,以往這個時候,他都是在廚房給自己做飯呢!他每次都是做好飯端到她床前,才去店裡的,今日不去坐買賣了,居然將給她做飯的事情給忘了麼?
翠娘拿出棉帕,將孩子嘴角的口水輕輕擦掉,正要開口埋怨丈夫,突然鼻中聞見一陣香氣。
那是一股玉蘭片和蒸肉的香氣,她急忙轉頭向廚房看去,只見廚房的門大開著,春嬌正圍著灶臺忙碌呢。
翠娘心中暗暗奇怪,沉吟了一下,對二光道:“相公!外面好像起風了!我看還是回房為妙!”
二光聽了,忙過來扶她進房,安頓她躺下後,又出去了。
一時,二光復又進來,這次手上卻端著冒尖一碗米飯,米飯上面還鋪著許多肉片。
“相公!你做的?”二光點了點頭:“快吃吧!”
“奇怪!你方才不是在做木工活兒麼?”
“哦!你進屋後,我就去當廚房做這個了!娘子你怎麼了?”
翠娘笑了笑,默默地接過了那碗香米飯,心裡卻在暗暗盤算不已。
傍晚時分,春嬌拎著木桶去院中那口井邊打水,北屋裡,二光見了,忙跑了出來,拿起井繩,對春嬌道:“這個是力氣活,不是你們姑娘家做的,你回廚房,我給你拎回去!”
春嬌忙道:“二爺!這可有勞你了!”
“這丫頭!說什麼呢!你天天給我娘子做飯,我還來不及謝你呢!”
兩人只顧打水,完全沒注意到產房的窗戶開了,翠娘正站在窗前盯著他們看呢!
院子裡的水井離產房尚有一段距離,兩人說話的聲音翠娘壓根聽不清楚,可是,二光見春嬌打水,就急忙跑過來幫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