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周冶子還特意囑咐了一聲:“茲事體大。你們不能自己做主的話,就問過李道友的意思吧。”
聽到這話,刑青天等人都不免感到奇怪,但他說得也極有道理,師尊如父,宗門世家,就是要聽師尊和家長的。
現如今,刑青天,刑友天等人,與尋常記名弟子。是皆然不同的,尋常記名弟子沒有名分,在李晚門下,得到的好處也有限,並不是太親密。
這些記名弟子在學藝有成之時,可以提請,或者自行離開李晚,外出闖蕩,是為自立門戶。
但刑青天,刑友天等人。卻基本都沒有了這般的自由,甚至婚姻大事等,也需向李晚稟報,由他做主。
李晚把他們一手帶大。視如己出,不是白白投入的,整個天下都曉得這件事情,因此,假若刑家兄弟這樣的人悖逆,那就成了欺師滅祖之輩。完全沒有辦法立足。
這是器道的綱紀倫常,這麼大的事情,沒有道理任由後輩子弟自己胡來。
眾人回到了下榻之處,聚在一起商議。
“現在該怎麼辦?這周前輩,怎麼會突然提出這些?”
“還管那麼多做什麼,發封急信,問問師尊意思就是了。”
相隔千萬裡之遙,普通散修或許還要擔心,這一封急信下去,一年半載辛苦奔波,好不容易才攢下的靈玉就花掉了,但他們各有俸祿,也有公中銷賬,並不在乎這幾萬。
於是,眾人便託蕭墨主筆,把此間之事詳細解釋了一下。
蕭墨常年為李晚料理文書信函,對這案牘之事,也是熟悉無比了,很輕鬆就交代清楚了一切,讓眾人看過,確認無所遺漏,便各自簽押,然後派人投往五大宗門設立在此附近的聯絡據點。
翌日,便有一名修士,把李晚的回信送上門來了。
眾人拆開封籤,李晚除了簡單的訓示之外,提到了他們請示之事,卻是沒有答應。
“師尊讓我們按期遊訪完畢便回來,名位之事,他另有安排。”
眾人對這結果,雖然略感失望,但也並不意外。
刑友天嘆了一聲,道:“我還以為,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弄個大師來噹噹呢。”
刑青天嚴肅道:“不要胡說,現在我們師尊也還是大師名位,你敢僭越,豈不成了大逆不道?”
刑友天想了想,也發覺自己方才失言,連忙改口道:“我也只是說說而已。”
伏元新笑道:“想要成為大師的話,總有機會的。”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面含微笑,但卻沒有過多解釋。
李晚表態之後,刑青天等人也毫無疑慮了,很快便按照李晚的囑咐,婉拒了周冶子等人。
“我等僥倖上得地煞榜,但卻學藝未精,至今尚未得恩准出師下山,何德何能,敢受此名位?”
“再者,我等師尊,本身也是大師,實在不敢僭越。”
刑青天提出的理由有二,一是他們尚未出師,沒有道理一下就成為大師,亂了輩分,二是李晚至今仍然還是大師名位,沒有道理連他們也一起稱大師,跟李晚平起平坐。
修真界中,並不介意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這麼迫不及待,是會遭天下人唾罵的。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周冶子帶著遺憾說了一聲,最終還是沒有再勸。
……
“靈寶宗那邊,果然坐不住了。”
正當刑青天等人婉拒周冶子提議的時候,千萬裡之外的天南虎丘中,李晚正和妙寶散人、玉磯子、千工道人、百寶仙、大劍師、凌陽仙師等天南宗師,以及其他十五位元嬰大師齊聚一堂,商議要事。
眾人看向坐在主位的李晚,神情各異。
李晚默然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