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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掉電源衝到廚房,從櫥櫃裡拿了半瓶爸爸燉肉用的二鍋頭,到陽臺上就著風和空氣裡溼潤的花香一口口喝下去,對自己一遍遍說:“別胡思亂想!要堅強!……”

帶著醉意,她難得睡了很沉的一覺,但干擾的思緒並不是就此徹底消失,時不時還會從心底冒出來。比如娟娟拉著她逛街,在對面下行扶梯上見到很像裘因的背影,她會心悸,追著那個背影過去,直到印證那不過是個陌生人。

她獨自看夜場電影,買了很多書,同時翻譯幾份稿子,和編輯部的舊同事吃飯,把林果果所有的專欄從頭到尾讀了兩遍,刪掉永博那條簡訊……但還會頻繁想到美國,想到永道。

他是無孔不入的,生活裡的每一處細節都是他。擠牙膏的方式,常用的鬚後水,領帶的花紋,簽字時高高勾起的最末一筆……

唯一能幫普華紓解的人只剩下林果果。

在北京兩個人錯過了,迴天津又都太忙,普華只好幾次給她打電話,終於趁著夜深人靜,等到了忙完孩子的林果果。

“怎麼,心情不太好?”

“也沒有,”普華聽出電話裡敲擊鍵盤的聲音,想必林果果又在寫東西,“你很忙嗎?如果很忙就改天再說,別打擾你工作。”

“都一樣,學習或者工作,先說說你怎麼了。”鍵盤的聲音停下來,林果果說話比之前清晰了,“那天從我這兒走後就一直沒聯絡,出了什麼事嗎?”

“沒出什麼事,只是見了一個人。”

“?”

“他的哥哥。”普華打起低落的情緒,握著聽筒刻意壓低聲音,彷彿空蕩蕩的屋裡還有別人在聽,“就是我前夫的哥哥,他來天津,我們恰巧碰到了。”

“哦,然後呢?”

“然後……我們談了談……”

“談什麼?”

“談他家裡的境況。”普華漫無目的的划著鍵盤上的每一個格子,敲著P,H,Y,D。

“很正常啊,雖然你們分開了但是也沒必要和他的家人像仇人似的,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當然,我建議你不要再見他們,或者說盡量減少見面。”林果果給出了娟娟似的建議。

“我打電話,不是因為這個。”

“哦?那是為了什麼?”

“是……有關他現在的情況……他……”普華繼續敲著那幾個字母,思考了很長時間,在腦子裡尋找最準確的詞,“他現在的妻子……她一直在美國。”

“然後呢?”林果果的話鋒漸漸轉冷,之前的輕快一掃而空,很快恢復到文筆犀利的女作者,“你又胡思亂想了?還是又被刺痛了?”

“我說不清,”普華微微皺眉,找不到更貼切的方式形容心情,“總之,我很……不安。”

“為什麼?他再婚了,你們彼此應該毫無瓜葛了!”

“我說不出來那種感覺,總之就是很不踏實。”

林果果的一邊靜了一會兒,普華擎著聽筒沒有說話又聽到規律的敲擊鍵盤的聲音,之後林博進來問了兩個問題。她耐心的等著,不想催促林果果。

“你知道嗎……”聽筒一側終於重新傳來林果果的聲音,平直的像是給陌生人敘述一件事實,“你很像生活在繭殼裡的一隻幼蟲,之前是你前夫用絲線在四周圈著你約束你,現在是你自己作繭自縛。你習慣了那樣的方式,或是習慣了那個人,總之你在潛意識裡不斷重複過去的事,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和藉口,所以你很難真正從殼裡出來,更別說獨自飛。因為你的翅膀已經蛻化了,要麼你根本就想在殼子裡生活一輩子!”

“我……”

“雖然表面上你離開了北京,往前走了一大步。但本質上沒有什麼改變。你並沒有接受新的感情,或者新的朋友,比如那位虞先生。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