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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假裝沒有聽見他剛才說了什麼。

1…5

回去路上,普華很後悔。這是何必呢?非要回學校,竟然會那麼巧的碰到他!她自問,該在他面前做出不在乎的樣子,而不是倉皇得離開。拿出手機,她準備給他發個簡訊。

刪改了幾次,說什麼都不大合適,祝賀他,如鯁在喉,諷刺他,她不是那樣的人,最後寫的是“祝賀你,週末不要去了。”

她希望自己表現的大度點,因為離婚是她提的,他只是答應了。如今再婚,本就是他的私事,完全不用跟她商量。

她手機裡存著他離婚後常用的號碼,另一個是從大學時用到現在的,她不用看鍵盤都能準確按出那串數字。

發完簡訊,她又有點後悔,怕他往別的地方想。可覆水難收,話說出去了,沒有後悔藥。

她沒有期待他回覆,回家就關了機,衝了涼躺在單人床上,等著廚房爐子上熬的一鍋綠豆湯。

兩天的日子,比剛離婚那陣過得還艱難,普華盯著頂燈上落的灰,看了好一會兒,爬起來搬椅子找東西去擦。

他搬走之後,她也打掃房間收拾屋子,各個角落弄得儘量整齊。她的東西不是很多,臥室幾乎一面牆都是空的,床頭櫃裡只有幾樣常用藥。牆上的結婚照跟他留下的衣物她都打包放在儲藏室裡,本來他幾次打電話要來取,那時她一根筋就是不肯答應。

房裡其餘的擺設,簡單到不能再簡單,客廳除了沙發電視,陳設櫃上的東西都被她收了,因為都是永道的。各種模型,一些他喜歡的書,CD,他的獎盃。

擦掉頂燈上的灰,普華站在兩把椅子搭起的梯頂俯視著整個房間。這是她見過最大的臥室,單人床顯得特別小,縮在角落裡,小得有點可憐。她買的時候,覺得在賣場裡放著還好,可搬到家裡,床與周圍的空間並不協調。偌大的臥室,她蝸居在一側,空出他曾經每晚做俯臥撐舉啞鈴的地方,那些健身器械也隨他的東西收了,只在牆角留著被啞鈴撞掉漆的痕跡。原來的床,拆成許多零件,巨大的床身曾承載了她兩年的婚姻生活,如今落滿了灰。

爬下梯子,普華走到屋角,提出一袋特別準備的衣服,裡面還有些永道的檔案,打火機香菸之類的小物件。媽媽要來之前,這些東西都是必須的,她事前在客廳裡擺上,好似他在家。除此以外,只要人來,不管客廳坐不坐得下,她都要鎖了臥室。能踏足她私人領地的現在只有娟娟。

家裡電話響了,普華把袋子放下,跑到客廳接。幾步路,汗珠滴到手臂上,因為空調的遙控器找不到,房間熱得像個蒸籠。

電話裡是普華爸爸,一貫對她寵愛體貼,拿她當孩子一樣。

不知是餓過了還是累了,普華嗯的聲音軟軟的。

“幹嗎呢?”

“收拾屋子,你吃了嗎爸?”她覺得鼻子有些發酸,儘量去想些開心的事。

“隨便吃點,天太熱。剛看完新聞,一會兒出去下棋。你們晚上吃什麼了?”

普華想了一下,說:“扁豆燜面。”

“永道做的?”

她違心的“嗯”了一聲。

爸爸掛了電話,普華還舉著聽筒,意識到週末要回家,而永道不能去,鼻子裡酸酸的感覺更重了。以前還能用各種理由搪塞,這次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晚上睡不著,普華開啟筆記本檢視永博發來的郵件。

從大學畢業當上攝影記者開始,永博的足跡遍佈國內國外,一年不一定回北京一趟。學生時代,普華對他的認識只侷限在一年一次的家庭聚會,跟著永道稱呼他大哥,後來發展成MSN和郵件中的朋友,再之後,才在永道鼓勵下幫永博做些翻譯工作。

永博總是發很多照片給她看,沙漠,溼地,荒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