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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是欺騙?是冷漠?還是單純的在衡量利弊中,失去了情感本身的依託?”

她可以忍受身體上的不適,卻沒有足夠的勇氣回答這些尖銳的問題。

她對他也有負疚嗎?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話,她卻總忘不了那晚沙發上永道那張滄桑疲憊的臉。

仰起臉向著陽光,普華儘量忽略身體上的不適,只是眼角還會隱隱酸澀,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流出來。

5…4

這樣的思緒不寧持續了幾天,普華手臂和膝蓋上的傷口結了痂,她偶爾翻開袖子摸摸薄薄的痂殼,心裡依然記掛著實驗室的事態進展和永道的身體。除了給學刊寫了一封檢舉剽竊的信,她又去過兩次北大查詢畢馬威的訊息,但均無果而終。剩下唯一能做的,是把永道當初留在葉爸爸那筆錢加上手頭的一點積蓄一併打到永道賬戶上。

匯完款從銀行出來,普華在ATM機查詢了卡里的餘額,數字顯示僅夠一個月的房貸和基本生活費,連每月給爸爸的錢都沒有留夠。她考慮過向娟娟張口,可試想連帶的麻煩,還是去聯絡了兩個作編輯的朋友。

生活的拮据窘況並不能打倒普華,相反她已經習慣了。學生時代的經歷很好地歷練了她吃苦的能力,兼了三四份翻譯的差事,酬勞都不算太高,但足以應付當下的生活,普華便不再為錢的事發愁。晚上連續伏案工作到深夜,稿子不難譯,但胸口撞出的傷口總是疼,止疼藥一直不能停。外傷的淤青褪成了粉紫色,洗澡的時候看到了,睡覺的時候壓到了,她第一個感覺不是疼,卻總是想到永道。週末去菜場買東西,提著籃子回家,在樓梯上突然岔了氣,疼得直不起腰,不得不蹲下去坐在臺階上等那陣痛緩過去。

進門爸爸問她怎麼臉色那麼差,普華強裝笑容,跑去廚房裡包餃子,私下嚥了片隨身帶的消炎藥。她依然和過去一樣,很多事情不會說出口。家裡已少了永道,她不希望再給爸爸徒增任何憂慮和煩惱。能忍的,不能忍的,咬咬牙都會堅持下去。人的意志比想象中頑強,普華相信這點。

她同樣相信永道可以扛過最艱難的階段,他在她心中幾乎是堅不可摧的,在她最失意彷徨的階段,他總會站出來給她依靠,現在她雖然不能站到他身邊,但希望他快些復原早些從陰霾中走出來。

永博不再一封接一封的郵件催問事情的進展,普華有了喘息的機會,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翻譯稿子中,馬不停蹄的接新工作。連林果果都察覺到她的異常忙碌。選題會後,林果果叫住匆匆跑回座位的普華,拉她到會議室說話。

“怎麼?不喜歡我的文章?還是不同意我的觀點?”

“都不是,最近比較忙。”普華心虛的翻著手裡的雜誌,最近她忙得顧不得細細思考林果果那些探討婚戀的句子,不管是幸福的底線還是婚姻中的愧疚感。她自己的幸福指數一直在下降,現在看來,對於前一段婚姻,還存在很深的愧疚感。

“你和別的編輯不太一樣,很少聽你講話。”林果果微笑著,擺弄著手裡的手機掛件,一閃一閃的掛鏈襯得螢幕上林博稚氣的面容更加可愛。她的一顰一笑都有洞察人心的力量,不管她是個年輕母親,還是個專職寫手。

“我話本來不是很多……最近實在很忙。”普華拘謹的縷著鬢角的頭髮,不好意思的彎彎嘴角。

“那有空想找你單獨聊聊,不打攪你了。”林果果拍拍普華的手背站起來。

“談什麼?”

“職業習慣吧。”林果果並沒表露出太多細節,“對你很好奇,想知道你的故事。你忙吧,有時間再說。”

普華找不到理由拒絕林果果,但她並沒有充當研究物件的興趣。送了林果果,她一個人在編輯部外的庭院裡站了站,注視著林果果翩然離去的背影。孤單但獨立,這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