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雲錦樂翹了容蒹的課,一早去竹林等晏離闕。
隆冬已過,正值初春,日光很好,曬得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軟了。
雲錦樂坐在臺階上打了個哈欠,聽見門開的「吱呀」響聲。
晏離闕大步走出來,彎下腰沖雲錦樂伸出一隻手。
雲錦樂借著晏離闕的手站起身,拍了拍裙擺上的灰,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一遍。
吸收了妖丹的力量後,晏離闕的體態更接近成年體,面部輪廓分明,連尾巴都大了一圈。
雲錦樂湊過去摸了摸尾巴,然後戀戀不捨地放開,對晏離闕道:「你把尾巴收起來。」
「怎麼了?」晏離闕不解。
她不是很喜歡他的尾巴嗎?
雲錦樂眼神遊移,底氣不足地道:「沒什麼,總之收起來。」
她才不會告訴他,除了她,長羨島還有不少人覬覦他的尾巴,畢竟大多數女孩子都無法抵抗毛絨絨。
晏離闕沒問下去,依言將尾巴收起來。
兩人一道下山,雲錦樂估摸著時間還早,帶著晏離闕偷偷摸摸進了春言閣,在後排坐下。
容蒹淡淡瞥了她一眼,繼續講學:「翻開《藥典》,第一百三十四頁。」
雲錦樂正襟危坐,拿出厚厚一本《藥典》,攤開來放在桌面上。
《藥典》的內容太過枯燥,配上容蒹毫無起伏的音調,堪比催眠曲。
雲錦樂本就起得早,聽了一會便睏意橫生,垂著頭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腦袋一歪,靠在晏離闕肩膀上。
容蒹終於看不下去,一拍戒尺,發出「啪嗒」一聲脆響。
雲錦樂立時驚醒,端正坐好。
「少主。」容蒹目光凌厲:「你來回答方才的問題。」
雲錦樂騰一下站起身,皺著臉,有些無措:「剛才的問題,答案是」
她看見桃溪不忍直視地別開臉,心中一突,隨後衣袖被扯了一下。
有容蒹在,無法傳音。
晏離闕在數道目光的注視下,無比淡定地用手在桌上寫出答案,光明正大地幫她作弊。
雲錦樂默默嘆了口氣,硬著頭皮把答案念出來。
容蒹一拍戒尺,冷酷無情地道:「下學後,少主把《藥典》抄兩遍。」
雲錦樂的臉還沒完全垮下去,又聽見容蒹繼續道:「晏離闕抄一遍。」
雲錦樂:「」
晏離闕倒是絲毫不擔心,甚至還安慰她:「沒事,很快能抄完。」
雲錦樂看著桌上厚厚一本藥典,心如死灰。
下學後,眾弟子陸續離開,雲錦樂與晏離闕留在春言閣抄藥典。
這一抄便抄到了晚上,期間桃溪來過,給他們帶來午膳。即墨織鳶也來過,扶桑神樹覺得看他們兩個抄書太無趣,便藏在即墨織鳶的長毛下出去玩。
夜幕降臨,燈火星星點點亮起,晏離闕擱下筆,抄完一遍。
雲錦樂正在抄第二遍的開頭。
她經常被罰,所以很有經驗,抄得快些。
抄了一下午,雲錦樂的坐姿已經由端正變為趴在桌子上,鬆鬆地握著筆,寫出來的字也是歪歪斜斜的。
反觀晏離闕,每一頁的字跡都很整潔,筆鋒蒼勁有力。
雲錦樂隱約覺得這個字跡在哪見過。
晏離闕拿了一沓紙,提筆蘸墨:「我幫你抄。」
「不行。」雲錦樂按住書冊:「容蒹長老認得我的字跡。」
若不是如此,她早便分給桃溪抄了。
晏離闕一笑,沒多說什麼,提筆在紙上寫起來,雲錦樂本沒精打采地看著,隨後便直起身子,滿眼訝然。
紙張上的字跡,與她的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