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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自己的力氣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五感越來越敏銳,身體越來越強健,而他的男友看待他的眼神也越來越陰暗。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是獨一無二的,雖然沒有攻擊性,卻也足夠令人瘋狂。男友稱這種能力為‘不死’。哪怕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賈寰也能安然活到最後。

說這話的時候,男友的眼睛裡閃爍著狂熱的掠奪之意,似乎想開啟他的大腦,將這種能力從他的腦髓中抽取出來據為己有。

當偷聽到男友與隊員商量,要將他貢獻給國家以研發出治癒喪屍病毒的藥劑後,他連夜逃出了基地,從此離群索居,四處流浪。

他沒有那樣偉大的情操,願意犧牲自己拯救世人。他只想活下去,哪怕經受永生永世的孤獨、哪怕歷遍艱難困苦。

十年時間過去了,當賈寰以為自己會成為地球上最後一個活著的人類時,厄運之神忽然降臨。他碰上了一隻喪屍皇,而且是精神系的喪屍皇,他的大腦被麻痺,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只能眼睜睜看著喪屍皇率領一群喪屍啃咬自己的血肉。

血肉剛被咬掉便迅速癒合,然後再咬掉再癒合……甘甜美妙的血腥味和取之不盡的鮮肉引來了更多喪屍,高亢的激吼聲在破敗的城市上空迴盪,似乎在慶祝一場饕餮盛宴。

賈寰試圖集中精神擺脫喪屍皇的禁錮,當手臂終於能夠動彈的時候,一隻枯瘦的利爪破空而至,貫穿了他的太陽穴,擊碎了深藏在腦髓中的晶核。

賈寰只覺一陣劇痛,璀璨白光在眼底爆開,然後暗淡,最終消散歸於虛無。

原來,沒有人能夠不死……

再次睜眼的時候,賈寰正躺在一張古色古香的黃梨木大床上,四根床柱雕刻著喜鵲登枝、二龍騰飛、三陽開泰等繁複花紋,頂上罩著藕荷色紗質床幔,隔絕了外界視線,柔和的陽光滲透布料,將這個靜謐而狹小的空間染上了溫暖安寧的意味。

賈寰抽動鼻頭,確定空氣中飄蕩的淡淡薰香並不是自己的錯覺,除了屍臭,他很久沒聞到別的氣味了。太陽穴的劇痛仍未消退,四肢也綿軟無力,他本以為自己沒死,被好心人救了,但掀開床幔看見所處的環境時,立即否定了這個答案。

末世沒有這樣華美乾淨的房間,沒有這樣帶著淡香的清新空氣,沒有生長正常的植物,沒有毫無輻射的陽光……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嚴重縮水的白嫩小手,他隱隱約約意識到,自己也許已經不是原來的賈寰了,而這裡也不是那個暗無天日的世界。

當賈寰還沉浸在驚駭的情緒中難以自拔的時候,門外傳來某個女人粗野不堪的謾罵,“狗日的夯貨,喪了天良了!平日替我環兒拎個書袋也懶,賤蹄子使個媚眼就跟著去了!替她搬幾個箱籠你得了什麼好?舔了她的胭脂還是入了她的騷屄了?給我狠狠的打!打死了我白送他一副草蓆!”

“姨娘饒命啊!小的知錯,小的再也不敢了!三爺,您快救救多福吧!”處於變聲期的少年嗓音傳來,接著便是棍棒落下的劈啪聲。

“用牛糞堵了他的嘴!”女人厭惡的命令。

少年淒厲的哀嚎轉為一陣吚吚嗚嗚的悶哼。

駁雜的噪音喚起了殘留在腦海中的記憶,賈寰慢慢收起驚駭的表情,玩味的笑了。

他還叫賈huan,卻又不是賈寰。現在的他是曹雪芹筆下那個徹頭徹尾的丑角,燎了毛的小凍貓子賈環,為人猥瑣、庸俗、陰毒,人見人厭。

而今的賈環年方七歲,因無人管教,慣愛在園子裡瘋玩,上樹掏鳥,下塘摸魚,專往那陡峭荒僻的地方去。往日有小廝跟著還好,今日因寶玉的丫頭碧痕檀雲抬著一個大箱籠路過,那小廝見兩人面上吃力,便撂下主子跟去獻殷勤,待回來一看,賈寰已躺倒在地,太陽穴磕在一塊石頭上,破開老大一個血口子,只剩出氣沒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