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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頁

「你撒謊。」不跟他多話,婁牧之直接掰開他的手,衣領猛地往下一扯,下巴往下延伸的淤青和傷痕就這麼暴露在婁牧之眼睛裡。

傷疤交叉疊加,一層覆一層。

有青紫有刀痕有結痂的傷口。

婁牧之愣住,他一時沒說話,像是需要時間來消化看到的一切。

是和別人打架了嗎?

還是被人打了?

這些年他到底過著怎樣的生活?

婁牧之顫抖著手,將他毛衣推高,露出肌肉健碩的小腹,以及橫穿腰部的那道猙獰刀疤,婁牧之呼吸一滯,掌心出了汗。

「怎麼了?」婁牧之聲音顫抖:「怎麼有這麼多疤?」

易知秋連忙把毛衣扯下來,不讓他再檢查下去,坐起上身抱過人,笨嘴拙舌地說:「沒事,早就好了,你別這樣。」

視線裡多了一層霧水,婁牧之使勁眨了眨眼,手肘抵住他胸膛,想要推開他,又捨不得用力,於是變成了一個彆扭的姿勢,他梗著脖子去看易知秋的眼睛:「那你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

「先躺下,我們睡著說,好不好。」易知秋沖他笑,右臉頰的酒窩顯現出來,這個笑容多是安撫的意味。

婁牧之只好順著他擁抱的力度倒下去,靠在他懷裡僵了會兒,才啞聲開口:「說吧。」

想了好久,沒找到合適的語氣,他索性直接開口:「傷是打架打的,我惹上一個刺頭,一個月以前,他知道我要出獄了,可能是心裡不爽,趁放風的時候叫人圍了我,在裡面犯事會延長刑期,我沒跟他們動手。」

他講得清淡,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那刺頭是黑社會份子,販進來的,因為走私的毒品沒達到死刑的程度,判了終身監禁,他喜歡男人,尤其喜歡那種看起來像小白兔一樣的男人。

和易知秋同一監室的有四個人,其中有一個清秀乾淨的男孩,大概18歲左右,聽說是因為家暴,第一次反抗,他用斧頭砍傷了親生父親。

那男孩獨來獨往,看起來方便下手,很快他就成了刺頭的目標。

放風的時候獄警看得松,是最容易得手的時候,一天傍晚,犯人們在操場打籃球,那男孩一個人站在小角落裡,刺頭叫了三個狗腿子瞅準機會,惡狼似的撲上去,那男孩一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落了下風,被人摁去牆上,那刺頭笑得淫|邪,手搭在他褲子邊緣處正要往下扯,卻聽到一個青年的聲音。

「放手,不然我喊獄警了。」

易知秋穿著一件破舊的衣服,手袖挽起來,在殘陽的餘暉裡,能看見他小臂線條流暢的肌肉。

「有你他媽什麼事?」刺頭一手按著男孩的後頸,粗聲粗氣的說:「識相的就滾,不然老子叫你好看。」

「欺負小孩算什麼本事?」易知秋迫進一步,一挑眉,說不出的拽:「有膽的朝這來。」

那男孩被人侮辱,怒由心生,攥緊拳頭砸向左邊那人的鼻樑骨,幾人立刻打起一團。

室外的獄警聽到動靜,拎著警棍衝過來,鬧事的犯人全都收到懲罰。

刺頭從此記恨上了易知秋。

「那孫子找我茬,我懶得搭理他,時間長了他也覺得沒勁,這次估計是見我要出來了,心裡不平衡,就找我麻煩。」易知秋用指腹揉按著婁牧之緊蹙的眉心:「其他挺正常的,按時吃飯睡覺勞動,生活很規律。」

寥寥幾句就掠過了這十年,易知秋說得平靜,婁牧之卻聽得心驚肉跳,他沒說話,氣氛再度變得沉默,並迅速在空中蔓延。

過了很久很久,婁牧之反手抱住他的腰,額頭埋進他的肩窩:「對不起。」

耳邊的聲音低沉清冽,卻帶著愧疚和輕顫,聽得易知秋心裡難受,那雙箍住他腰的手臂越發用力,他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