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躲?翻天了你!叫你躲!叫你躲!我打死你!” “別別!別啊娘!嗚嗚嗚···我錯哩!啊啊啊!” 聽著隔壁傳來的更加淒厲的叫罵討饒聲,秦盼娣知道拱火拱的差不多了,滿意的拍拍手想出門去。 “站住!你上哪兒去?一天淨出去溜達,沒個姑娘樣兒!”王芳雲推開小窗戶,叫住女兒。 還笑話人家?她再不叫梁平請媒婆來家裡說親,過不多久人家就要改笑話她家了! “還不快回來!”見盼娣還站在門口站著、猶猶豫豫的望著外頭,王芳雲氣的又喊了一聲。 秦盼娣這才不情不願,摔摔打打的踢著鞋子走進裡屋,“幹什麼呀~我出去幹嘛娘又不是不知道···。” 自從上回大雨,母女倆通了氣兒,秦盼娣就像是得了尚方寶劍似的,徹底有恃無恐了。 那大膽的行事作風,光是聽說就叫人臉紅。 可即使連這樣的招數都用上了,老梁家還是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難道是隻想佔便宜不想負責? 這還得了? “你先別出去,我問你,你和梁老二你倆到底咋樣了?他什麼時候找媒婆來家?” 年輕人放得下面子是好的,只要能成大事兒,他人的眼光有什麼要緊? 為著女兒下半輩子的幸福,這段時間王芳雲頂著壓力,對她十分放縱。 可這些都是要建立在有結果的前提下的,如果老梁家只想佔便宜,那可就另說了! “我可告訴你!這還沒怎麼著吶,你要是犯蠢讓梁老二佔完了便宜,以後就哭去吧!” 她是當孃的,和女兒說話沒那麼多彎彎繞繞,話說的直接到,讓大膽的秦盼娣都臉紅心跳,眼珠子亂轉。 “娘!你說什麼吶?我爹還在這兒吶···” “他在這兒又能幹啥?他要能聽見倒好了,省的我一個人操心你的事兒,夜夜睡不著覺。” 女兒盼娣的手段她信得過,和她一樣狠的下心又聰明。 王芳雲怕的是孩子到底年輕沒經過事兒,那個梁老二長的又招人,萬一要是沒過明路就在肚子裡揣了崽,那可太掉價了。 到時候結婚肯定是要結婚的,可能拿多少彩禮,能給多少好處就另說了。 家裡現在的情況實在艱難,光耀在公社讀書還需要錢,唯一的壯勞力又倒了,如今女兒盼娣的婚事肯定是早定早好。 “你今天要出去也行,正好去問問梁老二到底啥意思,你這麼大的姑娘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頭跑,算怎麼回事兒?” 砰~ 關上院門,秦盼娣微微撥出一口氣,臉色凝重心裡很亂。 佔便宜?她倒希望梁平能佔她便宜吶。 這些日子她不要臉不要皮,想著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硬是上趕著往人家懷裡湊。 可結果吶? 她都不知道表白過多少遍自己的心意了,可梁平要麼是見了她掉頭就走,要麼是冷冰冰的一言不發。 就是不肯接受她,就連處物件的機會也不給。 雖說一開始他就明確拒絕過,但秦盼娣當時只當他是被自己的熱情嚇到了,並沒有退縮,現在想來···。 “我還就不信了!”給自己鼓了把勁兒,驅散才剛泛上心頭的失落,秦盼娣打起精神提溜著兜子朝著目的地走去。 難得的晴好天,大隊準備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在水庫裡撈魚,梁平等一眾青壯都去幹活了。 一年之中能吃肉的日子,對於家裡勞力較少、孩子又多的社員來說,就是一年一度的水庫放魚和年底殺豬分肉了。 雖說還早,可水庫邊上已經很熱鬧了。 兩個村子都來人了,現場還有好多孩子在看熱鬧,一個個黑黢黢的小臉上滿是嚮往。 哪怕分的魚大都要做成臘魚等到過年的時候才吃,也絲毫無損他們的熱情。 “小心點兒,水深的很,要是掉下去了我可不救,等魚把你們吃了才好吶,指定長的又大又肥。”梁平幽默愛開玩笑,最和小孩子們玩兒的到一起去。 這會兒反正還沒開始撈魚,閒著也是閒著,他就在孩子堆裡嚇唬他們玩兒。 “二哥壞!我全身都是骨頭,魚才不吃吶,要吃也是吃你!” 孩子們也都願意和長相帥氣瀟灑,脾氣又好的梁二哥玩兒,不時開他玩笑。 “哈哈哈,二哥二哥!你物件又找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