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
大家都是普通人,各有私心,這本來沒什麼好羞恥的,只是因為感情深厚,所以才刺痛人心。
這些人中,只有秦小妹知道,再過不多久知青們不管符不符合回城條件,都可以自由回城了,可她不敢說。
她一個小村姑,是不應該知道這樣的國家機密的。
可她又不忍心眼看著姑娘們痛苦,便安慰道:“既然已經做了能做的事,就不要想太多了,瞧把你們一個個折磨的,這樣回去家裡人豈不是要心疼死了?”
不怪秦小妹要調侃她們,本來條件有限就吃不上什麼好的,又才熬過了雙搶,知青們的狀態瞧著是不太好。
“咱們都算好的了,你是沒瞧見王亞楠和衛嫻,特別是衛嫻,簡直像變了個人似的。”
這麼說起來,秦小妹確實已經很久沒看見這位老鄉了。
想來她經過了上次的教訓,已經面對現實,努力上工掙糧融入七十年代的生活了吧。
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肉體上的極致勞累雖然可以被時間撫平,可思想上的巨大落差卻不是那麼容易邁過的。
因此衛嫻頹廢一些、憔悴一些,秦小妹都可以理解。
她也沒有那落井下石看人笑話的壞心眼兒,只一心抓緊暴雨來臨前的這一小會兒時間,一邊和幾個女知青們閒話家常,一邊賣力的搓洗著手裡的衣服。
主人沒空搭理自己,喪彪就自己消遣,它常下來知青點玩,對這裡也很熟悉,支著狗鼻子東嗅嗅西嗅嗅的,不一會兒就邁過楚河漢界去了男知青那邊。
狗的鼻子天生靈敏,即使才下過暴雨,也能辨別出空氣中交織在一起的細微味道。
此時正有一股難聞的肉腥味,吸引著喪彪走進男知青院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