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成這樣能行嗎?這也…太難看了。” 生平第一次包餃子,二狗看著自己手裡這個好像一張鞋墊子胡亂對摺在一起似的“餃子”,心情複雜。 反觀坐在他對面的秦小妹,那雙靈活的巧手只是一捏一收,一個白胖可愛的餃子就包好了,真是既漂亮又飽滿,瞧著就有食慾。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再好的東西,到自己這手裡也是糟蹋,二狗沒敢再毀糧食,識相的搭上梯子,上屋頂收凍豆腐去了。 氣溫低也有氣溫低的好處,像凍豆腐這樣的美食,不是這麼冷的天還做不成吶。 扒拉開屋頂的積雪,二狗往簸箕裡撿了幾捧豆腐,又拿了兩顆凍白菜,大姐說光拿豆腐燉肉怕不夠吃,得加點兒白菜才行。 二人分工明確,二狗負責幹雜活兒,秦小妹則是坐在炕上靠著火牆,專心的擀麵皮包餃子。 一會兒煮好了餃子得給亞琴她們送幾個過去,再端一碗給春草姐,還有乾爹乾孃家也得送些。 心裡想著這些平日裡沒少關照自己的人,秦小妹加快速度,一邊擀一邊包,不一會兒小桌子上的餃子就堆不下了。 “二狗兄弟,你餓不餓?要不咱們先煮一鍋吃吧?” 不幹活的日子裡,社員們習慣了一天吃兩頓飯甚至一頓飯,二狗感覺自己放下碗才沒多久吶,便應道:“不餓不餓,不是要送人嗎?這第一鍋就先給大姐的親戚朋友送去吧。” 也行,秦小妹讓他添柴燒水,火旺湯寬下進餃子,煮好以後她拿來兩個籃子,把餃子一碗一碗放進去,囑咐二狗。 “這一籃子你拿著,給劉知青送兩碗,她知道怎麼分,剩下的這碗你上豆腐坊找我春草姐,就說是小妹祝她新年好。” 將沉甸甸的籃子遞給二狗,秦小妹自己也挎著個籃子,她打算去給乾親老錢家送些餃子,然後順路給王大娘家也送一碗。 二人一起出門,在村道上分開各自去送餃子,約摸過了一個多鐘頭,再在門口的空地上碰頭時,手裡都多了不少東西。 二狗的籃子裡放著半籃子豆渣,原本端餃子的碗裡也盛滿了豆漿。 秦小妹更誇張,懷裡抱了三四個大白蘿蔔,籃子裡有個大南瓜,背上還揹著條臘魚。 這些都是親戚朋友們的回禮,東西不在價值,多少都是個心意。 “一會兒我把豆漿熱熱,咱倆喝了墊吧墊吧,晚點兒再燉肉煮餃子,也不知道小李能不能回來過年,還是等一等他吧。”秦小妹心裡還惦記著李樹,怕他回來吃不上熱飯。 二狗當然沒有異議,他得知李樹可能晚上要回來過年後,還特意把坡上的雪都鏟乾淨了,怕天黑路滑他會摔跤。 正忙著吶,出去打獵的喪彪也回來了。 一到家,它先晃著粗壯的尾巴扭著大屁股去瞧了眼雞舍,然後才搖頭晃腦的進屋和秦小妹打了個招呼。 柴房裡如今住著小橘貓,那可是個狠角色,喪彪屢戰屢敗早已經喪失了鬥志,如今家裡處處它都敢去,就柴房不敢靠近。 回回聽見貓叫倆狗腿兒就打哆嗦,才養好的嘴唇子似乎也隱隱作痛,上次那兩耳光給它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直到現在也走不出來。 瞧它那慫樣兒,二狗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慫狗,真的能指望它看家護院嗎?那小貓咪連尾巴帶腦袋一塊兒算上都沒它狗腿長,有什麼好怕的? 沒見識過喪彪對付外來入侵者的兇悍模樣,二狗實在很難想象,差點兒把趙大鳳咬死的惡犬和聽著貓叫打哆嗦的狗,是同一只。 說起來大姐這家裡雖然就她一個人,但一點兒也不冷清。 養了只害怕貓、喜歡雞、討厭鴨子的狗,還會抓兔子。 這一天光看它耍寶就夠混日子了,比那些人口多的家庭還過的熱鬧和諧。 二狗看著喪彪就喜歡,一閒下來就愛給它梳毛抓癢,一點兒不嫌麻煩。 “大姐,喪彪真漂亮,你瞧!它還是個雙眼皮兒吶!” 豁~二狗估計看姑娘都沒看喪彪細緻吧,能從那黢黑黢黑的狗臉上看出眉清目秀和雙眼皮兒來,也是個人才。 “真的假的?我瞅瞅。”秦小妹笑著拍了拍手上的麵粉,湊近去看狗。 還別說,是挺漂亮的,雙眼皮兒高鼻樑,就是哈喇子多了些,埋汰。 反正活兒也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