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吃著香甜的松子,秦小妹也很喜歡,可看了看自己這不爭氣的腳,又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家裡裡外外一大攤子事兒,還有裁縫活兒等著幹,這一跤摔的,把事兒全耽擱了。 眼看雪也已經開始下了,離大雪封山,頂多也就再大半個月的時間。 今年只怕就只能這樣過冬了。 還好她柴火有小李和喪彪幫忙,省著點兒用應該能供上使,醃的那些肉,她一個人吃也差不多夠了。 過不多久村裡還要分肉分魚,到時候怎麼也得有她一份。 今年老秦家可再不能算計到她頭上了。 等送走了王大娘和張老大娘,太陽都快下山了,這兩天沒下雪,天氣稍微有些回暖。 雖然躺著不好做衣服,但秦小妹是個閒不住的人,就把之前陳媛送給她的布匹頭拿出來加工。 這些沾了漿糊的布頭,沒有平日裡她做衣服裁下來的那麼碎,又比較硬挺,拿來縫個帶出門幹活的工具包正合適。 大寶平時上學背的布袋子,她上回瞧著都上了倆補丁了,這布頭多,正好給他也做一個書包。 正忙活著吶,趴在房簷下追著太陽曬的喪彪,突然對著門口叫喚了兩聲,搖著尾巴跑了出去。 “喪彪!誒?怎麼瘦了?” 一聽這熟悉的聲音,秦小妹大驚,小李怎麼來了? 她反應過來,第一時間把還沒做完的針線活兒塞進了被窩裡,又猛的躺下胡亂拉上被子。 做完這些的下一秒,李樹果然就進來了。 他看著精神頭還不錯,就是笑的有些勉強的秦小妹,鬆了口氣。 來大溪溝村幹活兒的馬三叔剛才上師父家來告訴他,說是她姐姐騎腳踏車摔溝裡,腿斷了,現在還躺在炕上下不來吶。 這給李樹嚇的,撂下手裡的活和師父師孃打了個招呼就趕了過來。 “姐,你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啊?哪條腿斷了,我看看。”說著,李樹就把帶來的東西放下,推開瘋狂想要親熱的喪彪湊到了炕邊兒。 “沒斷沒斷,就是崴腳了,腫的厲害,是大寶把我揹回來的,這幾天得虧有燕燕和亞琴照顧我,已經沒什麼事兒了。” 掀開被,仔細檢查了一下還有些腫的腳,李樹這才放下心來,瞧著骨頭應該沒事兒。 “師父和師孃知道你摔了,叫我拿了好些東西來看你,有臘魚、有雞蛋還有一斤白糖。” 邊說,他邊把東西拿過來,一樣一樣遞給秦小妹看。 這些都是人家的心意,以後人家裡要是有事兒,秦小妹是要還人情的。 “剛才張奶奶來瞧我,帶了好多松子來,你拿著吃吧,王大娘也給我拿了好些菜和一包白糖來,你瞧著有用的上的,就拿回去。” 她這回摔的狠,自打小李去了小溪溝老鄒家還沒去看過他。 不過見他精神很好,身上也乾乾淨淨的,相比以前人開朗多了,應該過的不差。 “是那些放在房簷底下的菜嗎?那我給你放菜窖裡去,順便再去看看地裡家裡有什麼活兒幹,幹完還早我再帶著喪彪去背點兒柴回來。” 要不是意外得知姐姐摔斷了腿,李樹本來也是想晚上回來看看她的。 雖然師父師孃都是好人,家裡的活兒從來沒指著他一個人幹,但李樹自認受了人家照顧,應該盡心做事。 所以也只有晚上收工了,他才會做些私事。 甭管人家再怎麼客氣,他始終做人做事都秉著姐姐的教導。 自己不想吃虧,就別去佔別人便宜。 他走出去找活幹,到門口時迎面撞上了餵雞回來的洪燕燕和劉亞琴。 並不習慣與人客套,李樹撓了撓頭,乾笑兩聲就逃了。 上回因為老秦家那事兒,村裡人都集合在大隊公屋裡睡覺,李樹當時也在,所以女知青們都認識他。 知道他就是這靦腆的性格,也沒挑理。 “這男娃多大了?手腳真麻利,幹活兒沒說的。” 只見李樹三兩下把菜抱進了地窖裡,又在家裡逛了一圈兒,然後就挑著桶取水去了。 他不多話,眼裡又有活,瞧著就實在,三兩下幹完了所有事情,洪燕燕和劉亞琴反倒落閒了。 三人就又坐在了炕上磕松子兒。 “唉···原本這幾天我們也該上山去撿點兒山貨回來的,冬天也能多點東西吃。”劉亞琴說著,眼神有些落寞。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