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會死掉罷,跟母親當年一樣。所以……”
巫捷婕聽她說得心裡難受。正想上前勸慰兩句,不經意回過頭看到宋律偉站在拉門旁,隔著半個主臥,一瞬不瞬地望著陽臺上的人。腰間繫著的圍裙已悄然解掉,估摸著應該是做完家事後才來的。但延年剛才說的話,也應該一字不漏地落進他耳朵裡了。所以他的神情才會變得那麼凝重,彷彿就連呼吸也被阻滯了。
“胡說什麼呢!改革開放都三十年了,又不是隻有gdp向上漲。醫學技術也取得了長足的進步啊!延年拜託你別總盯著老黃曆瞧好不好?人要向前看……向前看嘛!”
巫捷婕竭力勸了好一陣子。延年心知她是怕自己想不開,不忍拂了她的心意便沒再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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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覺之前,照例要用熱水泡腳。她的腳有點兒浮腫,醫生說隨著孕期向後推延,會腫得更加厲害。現在是大冬天,還可以穿寬鬆的棉拖。等開春過後買鞋,興許就只能買大一到兩碼的了。
待到腳泡的差不多了,水也有些涼了。延年將腳翹出水面,想要扯過架子上的乾毛巾擦拭卻被宋律偉一個搶先奪了過去。
“說了好幾次你彎腰不方便,還是我來吧。坐好別動。”說著當真蹲下身去,抬起她的腳細心包裹起來。他的動作不甚熟練,但著實非常輕柔。這樣特別的待遇,怕是連鄭惠善都沒享受過。
延年聽了宋律偉的話,果然很乖地坐在那裡任他擺佈,沒有亂動一下。直到他把擦過的毛巾丟到一邊,轉而起身將她抱起……眼見那天在破舊不堪的廢棄廠房裡不顧滿身汙穢將她打橫抱起的人影與眼前之人迅重疊,竟是出奇地搭調。就在延年暗自出神的時候,宋律偉已經把她平穩地安置到主臥的大床上了。
“你……”延年的眼睛想必瞪得很大。因為她剛躺進被窩裡,宋律偉就拖了鞋子毫不遲疑地跟著鑽了進來。要知道雖然她和宋律偉這段時間是生活在同一屋簷下沒錯,可她睡主臥他睡沙幾乎成了井水不犯河水的定律。今天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宋律偉也不回答延年,只是將她攬得更近了一些,讓她的腦袋枕在自己胳膊上。言簡意賅道:“什麼都別想、什麼都別說。睡覺。”
有了他這句意味不明的警句,延年真的老實了好一會兒,並試著閉上眼睛想快點進入夢鄉。但他們kao的實在太近了,近到她甚至可以在暗夜中隱約聽見他一下下的心跳。
延年以為宋律偉是累著了,應該會比她睡得熟,便稍微向外挪了個位置。不想他也還沒睡,索性捎帶一把直接將她的身體整個兒擁進了懷中。
“宋律偉,別這樣。”延年小聲嚅囁道。
“為什麼還不睡?”他不搭理她,也不放手。只繼續自己的話題。
“可能是白天睡太多了吧,現在……現在不怎麼睡得著。”
“我也睡不著。”為了不給延年太多壓力,宋律偉已經極少當著她的面嘆氣了。“聽我說兩句,好麼?”
見延年沒有出言反對,宋律偉於是自顧自接了下去。“今天我聽到你和巫捷婕聊天。”
“……”延年還以為他在廚房和客廳忙裡忙外什麼都沒聽見呢。
“年年,你在聽麼?”
“哦,在聽。你說巫捷婕。她東拉西扯的講了不少,我記不清了。”典型的鴕鳥心態,都沒改觀的。“是真的記不清了。”外加此地無銀三百兩。
宋律偉聽出延年存心打哈哈,攬著她的手下意識加了把勁兒。感覺到宋律偉在使力,延年知道自己這是惹他不快了,唯有閉嘴。
“以後不許再把‘死’字掛嘴邊,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