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想搬出去住的想法和曉軍說了,曉軍很理解她也同意了。軍區領導也很照顧餘婕,給她分了一套房子,離上班的地方也不遠,簡單裝修後餘婕和曉軍就搬了過去。
從上海回來後,餘婕就進行了艱苦的假肢佩戴訓練,曉軍從今後長遠考慮,為她準備了助行器、手杖和柺杖。
每天一起床餘婕就讓曉軍幫她穿上假肢,既為適應接受腔,整天穿戴還可預防殘肢水腫。假肢最重要的部分是接受腔,起到包裹殘肢、懸吊假肢、承重人體等作用。如果殘肢與接受腔配合不好,將直接影響殘肢的舒適程度和步態。
曉軍耐心指導著:“你要記住,站立時腰和膝蓋要直,不要有前傾或後倒的感覺。邁步主要靠膝關節帶動小腿,身體搖晃的幅度越小越好。走路時不要性急,雙腿用力要均勻,保持身體的平衡。你可以先對著鏡子練習,熟能生巧,多走就好了。”
餘婕邊體會著邊點了點頭。
家裡沒有練習步行的雙槓,用助行器和柺杖又容易讓身體重心前傾,曉軍就站在餘婕面前,手牽著她的手保護著她練習。由於雙腿截肢部位長短不一,餘婕用假肢邁步時左腿相對要費力,行走時身體總愛朝左邊傾斜,從而影響走路姿態美觀,為此她費了很大勁去改變。
曉軍也覺得餘婕的步態不對勁兒,走起來要麼外八字或內八字,而且走得也很費力。他一有空就抱著那兩條假肢研究,經常把假腳的腳板掰來掰去的調整方向,在自己的電腦上研究假肢的對角線。曉軍是個愛琢磨的人,他的聰明之處在於,想到要一生與妻子相處,這對假肢做為妻子未來的腿,自己必須非常瞭解,如餘婕有不適的地方或假肢出了問題,不可能動不動就往上海跑,能自己解決豈不是更好。因此在上海假肢廠時,他特別留心技師為假肢的除錯過程,臨走時還特意複製了餘婕假肢的電腦除錯資料。慢慢地他對假肢越來越瞭解,從一竅不通到逐漸熟悉,曉軍也算久病成醫,頂得上半個技師。
“餘婕,來,走幾步看看。”
“曉軍,我總覺得膝蓋的角度不對,走起來很彆扭。”餘婕走了幾步後說。
“嗯,那我再調一下。”
“走起來舒服多了!這下我終於有了舒適的假肢。”
“其實你也應該學學,將來我不在的時候自己就能調,畢竟你是使用者,因為只有自己才知道怎麼樣是最舒服。”曉軍耐心地解釋道。
餘婕耍起了嬌:“不嘛!我自己弄還要你這個老公幹嘛?論軍銜我是你上級,論職務我是你領導,論歲數我比你大。因此,你就是我的御用假肢除錯技師。”
曉軍笑著搖了搖頭道:“你看看你現在,哪兒還有一點兒上級、領導、或是大姐姐的樣子?我想知道的是,那個曾經狠踢我屁股的教官哪兒去了!”
餘婕溫情地說:“那個踢你屁股的教官,今天已經成了你的愛情俘虜!”
曉軍柔情地將她摟在懷中:“當了我的愛情俘虜甘心嗎?”
餘婕羞澀地點點頭:“甘心,今後在你面前的餘婕只是個女人,不再是什麼上級或教官!”
自從結婚後,餘婕的性情有了很大的變化,變得溫柔婉約、小鳥依人,往日教官的威嚴、姐姐的成熟感早已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溫柔纏綿。因為這時餘婕才感到,軍人的生活也有七情六慾,也是可以溫情浪漫的!
和所有的恩愛夫妻一樣,他們過著自己溫馨的日子。在雙方彼此適應的過程中,真正都做到了替對方著想:餘婕睡覺時需要摘去義眼,她不願意讓曉軍看到自己摘去義眼後的醜容,就買了一副眼罩睡覺時戴上。儘管曉軍說他不在乎,但還是感到餘婕對自己的心理感受很在意。
餘婕在射擊教研室工作,編寫教材需要用電腦,可用一隻眼睛看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