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的話,他眸色一冷,當真就將我的手用力一把從他的脖頸上拽下來,然後推開我。
我的指甲在手背上劃出長長的紅痕,火辣辣的疼,我卻顧不得那麼多,對著他疏冷離開的背影吼道:“蘇墨你在怕什麼?”
他頓了一下,什麼都沒有說,抬腳離開了。
我發現,他急匆匆的腳步竟然亂了節奏。
我沒有去追他,看著他離開,沒一會兒,就聽見樓下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
在難過的同時我又是開心的,我想,在近段時間裡,他都不會再來打擾我叫我去民政局了。
下午的時候,那位馮太太打來電話,饒有興致的追問我:“你昨天說要與我做交易?”
我昨天的確是說過這樣的話,當時當我得知她要對蘇墨不利,我有些慌,所以才情急之下想與她做交易,但是現在……
“你聽錯了。”音落我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果然,最近一段時間蘇墨都沒有來找我,我奔波在拍戲和錦繡公館之間。
今天,我要拍第一場床戲。
這是女二在接受暗欲培訓之後接的第一個客人,她有點緊張和膽怯,最後被嚇的想逃,激怒了客人。
女二的第一個客人是個官二代公子,性格乖張,被激怒後,他扯著女二的頭髮從地上拉到床上,然後狠狠的甩了她兩耳光,罵她婊子,老子給了錢還不讓爽,想玩兒命是不是。
本來只是拍戲,但是當那耳光真的落在我臉頰上的時候,我有些懵,頭被打的暈眩,頭髮也被拽的疼,這哪裡是演戲?根本就是正在進行好嗎。
有那麼一刻,我真的都要以為我就是那個被無奈賣身進暗欲的小女孩了。
“楚楚!”童悅驚叫著撲過來。
“我沒事。”我揮了揮手,斂著的眼瞼有些陰鬱。
“欺負人!我們不拍了!”童悅扶起我就要走。
劇組的人男男女女紛紛圍了上來,一副我們若是敢走,他們就將我們踩在腳下的樣子。
面對著這一張張生面孔,從拍戲第一天起,我就感覺到了他們身上隱射著一些血腥氣,如今看他們的樣子,我總算知道了,我的感覺真的沒有錯。
童悅護著我,有些發顫。
我拉住她:“拍,為什麼不拍?”
她不贊同的看我,卻也莫可奈何。
我對她微笑,“沒事,把手機給我。”
我接過童悅轉身拿過來的手機,給馮太太撥過去,電話一接通,我就毫不客氣的說:“我想,你也不想你精心策劃的這部戲泡湯,所以,為了你好,請你的人對我客氣些。”
“開始與我講條件了?”她低笑。
“你比我更清楚,這部戲,換了別人拍達不到你想要的效果和暢快,你無非就是想借著我的參與給蘇墨留一個終身難忘的紀念。”
自己的罪證,卻被自己愛的人參與演繹,這是怎樣的刻骨銘心?
亦是一種背叛,是背叛吧,雖然在蘇墨的視角,我什麼都不知道。
想到蘇墨,我的舌尖有些發澀,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位馮太太打著什麼主意,也不可能不知道我最近的動向,可他卻偏偏無動於衷,我猜不透他的心思,因此也不知道他此時是怎麼想的。
最後馮太太要我把手機給導演,她吩咐了幾句,再拍戲的時候,他們對我再沒有那些暴力和殘忍。
收工的時候,我坐在鏡子前看著左側臉頰上印的五指印,以及微微翹起的齊劉海下,因為車禍留下的那塊疤,眼色暗了一下。
童悅拿來冰塊給我敷,我拒絕了。
我對著鏡子微笑,“你說,我這樣出現在蘇墨面前他會不會心疼?”
童悅的唇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