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與豁達。
或許,人人都為了季丞相被奪走的實權而感到惋惜,卻不想,這名男子拋來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責任之後,卻得到了另一種收穫。
這些日子,季錦都住在坐落於山腰的別莊裡,遠離了世俗的紛爭。或許這裡,是唯一一處不受辰國與羿國征戰干擾的淨土了。
俊美的男子提著竹簍,裡頭是他今晨所得到的鮮美魚兒。
季錦從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會普通的山野老翁一般,做這等如此需要耐心的事情。但是心情卻從未有過的平靜。辰國朝堂之上的所有事情已經離他遠去,如今的他,無需再處處的考慮每一件事情可能帶來的後果,無需要肩負起丞相的責任,他漸漸的找回了自己,只想,就這樣度過自己的一生。
這又何嘗不好?他已經過了那個滿腔抱負的年紀,也明白了許多的道理。
這世間風雲變化,誰也不知道明日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只要做好自己,問心無愧,那麼此生就不會再有那麼多的紛爭俗擾。
沿著這條長滿了青草的小路,看著雨後的青山綠樹,心情說不出的豁然。
前方,是那座簡單的別莊,季錦的眼神忽然一變,看著泥濘的地面出現的一條馬車痕跡,眉頭不由得輕輕蹙起。
果不其然,抬起眼望去,一輛馬車竟是停在了他的別莊門口,一名車伕正四下張望著。
“侯爺!是丞相大人!”
馬車伕很快注意到了小路之下那佇立不前的男子,隨後,一雙大手撩開了簾子探出頭來,季錦微微挑了挑眉,是他?
在馬車伕的攙扶下,鳳宇緩緩落了地,看著迎面而來的男子,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
“丞相大人,許久不見了。”
眼前這俊美的男子卻是輕輕的笑了笑,“侯爺怎麼還喚季某為丞相呢?季某如今,只不過是閒雲野鶴一隻罷了。”
他的聲音輕鬆無比,與從前那陰冷謹慎的丞相判若兩人。
鳳宇上下打量著如今季錦一身簡單的長衫,褪去了那種縱橫官場多年的深藏不露之感,反而多了幾分淡然的書卷氣。
辰國明明已經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不想,季大人卻能將自己養得如此風輕雲淡的模樣。看的出來,這名男子現在過得十分的舒適。
“來者都是客,侯爺,裡邊請。”
簡單的大廳之中,這座別莊裡的家丁和丫鬟只是寥寥幾人,環境顯得清幽不少。
空氣有別於京都的繁華嘈雜,若是在這裡小住上幾日,只怕真的會忘記了世俗的紛爭,和那些百姓水深火熱的現狀。
“季大人……”
“侯爺,今日我們只談風月,不談國事可好?”他緩緩的為鳳宇倒了杯清茶,然而目光卻是落在眼前這名男子略顯清瘦的面容上,“聽說,侯爺受了重傷,為何不在府中多休息幾日?”
此話一出,鳳宇的眼中卻是劃過一抹光亮。
“沒想到季大人離開京都多日,卻對京都之中的事情瞭如指掌。”這語氣中帶著幾分笑意,鳳宇的意思如此明顯,倘若季錦不關心國事的話,又怎麼會知道他從戰場回來受了重傷。
季錦倒是大大方方的笑了笑,“季某如今的生活太過悠閒自在,也時常回京走動,自然聽說了一些傳聞。如今再看侯爺這般疲憊的模樣,便大膽猜測了。”
“季大人,今日來,鳳某有一事相求。”
“若是要季某去勸說陛下,那麼侯爺還是請回吧,季某如今不過是普通的鄉野村夫而已,陛下又怎麼會聽得進季某的勸說呢?”
鳳宇忽然嚴肅了表情,空氣中凝結著一種沉重的氛圍。
季錦好像察覺到了什麼,當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丞相大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