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誰啊?”天機走進屋漫不經心問道。
步生蓮答道:“哦,寒山寺的唯君前輩。”
‘砰‘天機失手打碎了手邊的茶杯,雙手抑制不住的顫抖,“你說誰?”
注意到他的異樣,步生蓮心中詫異莫不是兩人認識?再次說道:“寒山寺——唯君。”
“竟然是他……那個乖徒兒為師還有事,先走一步。”反常過後,天機神色慌張的準備離開,只是天不遂人願,一切好像都太遲了,那人已經進來了。
“唯君前輩這邊請,小姐已經恭候多時了。”知意清晰的話語傳來,步生蓮一瞬不瞬的觀察著天機的表情,痛苦?神傷?憂愁?喜悅?
她看不真切,只是卻知道一向遊戲人間,不顧世俗卻又遠名在外的師傅,第一次這樣慌張,這樣的手足無措。
唯君終究進來了,兩人對視的那一刻,彷彿天塌了,海枯了,石爛了,目光交匯的一剎那,勝卻人間千場春紅,無奈太匆匆。
唯君千言萬語在心,但是到嘴邊卻只化成了一句:“你還好嗎?”
天機亦有情絲萬縷最終卻不置一詞,只是呆呆的看著他,彷彿痴了,呆了,愣了……
兩人靜立無言最終還是步生蓮打破了沉寂,“唯君前輩,今日冒昧的請你前來是有一事相詢。”
唯君收回視線看向她,剛想訊問是何事,但觸及她細嫩脖頸上的青紫便明瞭了,“他入魔了?”
步生蓮眼睛一亮,看來她是找對人了,“這麼說前輩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哎,冤孽……冤孽啊……”不知是在說顧商,還是在感慨自己。
“數年前我第一次見到他,他還沒有成為耀星一手遮天的太子爺,當時他心傷過深,導致筋脈逆行,機緣巧合下被我所救,傷勢未好之際又急於求成,一念入魔。我雖極力補救,卻終是未能根除,埋下隱患。數月前,又因墜崖筋脈俱損,不得已修行御魔之術,抵禦心智不被魔化,但終究治標不治本,如今看來……
”他的聲音極輕柔,彷彿跨越了那長久的時光,有些記憶,永遠不會隨著時間流逝,數年時光彈指如流沙,輕描淡寫之間,一切驚濤駭浪,一切隱情緣由、一切艱辛苦楚彷彿都在渺渺幾言之間。
原來,竟是這樣。
傻瓜啊,為什麼不告訴她呢。
“這御魔之術乃是苗疆第一邪術,雖能以毒攻毒,但後患無窮,若能做到無心無情,一生淡薄或能保一生安康,但他顯然身不由己。”天機正喃喃自語。
身不由己,這四個字苦煞多少人,傷了多少心。
唯君沉吟道:“昨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使他牽動了神緒?我曾告誡過他要保持心態平和不要輕易動怒,他真是糊塗。”
步生蓮面露愧色,“是我不好,昨日他是為救我才會……”
三人皆沉默了,心不由己,非經歷過之人不明白,什麼清醒,什麼理智,事到臨頭誰又會去想這些。即使明知毀己傷身,即使知道他並不會有生命危險,可是為什麼還是會手忙腳亂到方寸大亂……
是因他/她是他/她吧,絕無僅有,舉世無雙。
唯君輕聲道:“但願,這是最後一次,否則……”
————————《戀君心之美人如花隔雲端》——————————
‘砰砰砰……’御書房內的宮女太監大氣不敢出,戰戰兢兢地跪在那,忍受著帝王雷霆之怒。
“豈有此理,南宮傾池……南宮傾池……怎麼哪裡都有你,朕不殺了你難除心頭之恨!”清恆夜原本俊美的臉龐扭曲的猙獰。
太監總管小寧子膽戰心驚的猜測著聖意,“皇上……消消氣,您功蓋於世,天下一統是早晚的事,切莫為了不相干的人氣壞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