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不要過來,我絕對不會跟你回去。”
他笑著搖搖頭,輕柔地問:“玉謹,你要用我教你的箭術來射我嗎?還記得你小時候,你坐在我的馬前,我握著你的手教你射箭……”
他一面說著,一面步子絲毫不慢地向我走來,毫不理會我手中的箭,幾條狗團團圍住狼兄,我手抖著,用匈奴話叫道:“站住,我不會跟你回去,不會……”聽到狼兄的叫聲,告訴我霍去病正在接近我們,我心中一急,腦中還沒有想清楚,箭已飛射而出。
我驚恐地看著飛出去的箭,伊稚斜定定地看著我,眼中全是悲傷和不能相信。
目達朵飛身撲出,一聲嬌呼,軟軟地倒在地上,羽箭釘在她的胸上,霎時胸前已經紅了一片。我雙手抖著,全身無力地跪倒在地,伊稚斜愣了一瞬,好似才真正明白髮生了什麼,看著目達朵,神情驚惶,幾步上前抱起了目達朵。
我一步步挪到他們身旁,“對不起,目達朵,我……”我的聲音顫得說不下去,我們怎麼會自相殘殺呢?忽地伸手狠打向伊稚斜。以他的身手,居然沒有避開我,任由我的拳頭巴掌落在他的身上,“都是你,你為什麼總要做這樣的事情?總是逼得我們不能好好活著?為什麼不能放過我阿爹,為什麼不能放過我,現在又因為你,目達朵和我姐妹反目……”
伊稚斜對我的話聽而不聞,低著頭只是檢視目達朵的傷口。目達朵喘了幾口氣,望著我道:“姐姐,對不起,我不該恨你,其實不關你的事,我還僱了西域人去長安城……”
我搖頭再搖頭,“不是你的錯,有錯也全是伊稚斜的錯。”
目達朵顆顆淚珠如斷線珍珠,紛紛而落,“不怪他,是我自己,他寵愛我只因為我的性子像你,他又對你滿是愧疚,我卻不甘心,都是我的錯……”伊稚斜輕輕捂住目達朵的嘴,“不要說話了,玉謹沒說錯,是我錯了。”口中打了幾個呼哨,抱起目達朵就走,“朵兒,你不會死的,我一定能讓你活下去,你不是一直想就我們兩個人去碎葉湖玩嗎?等你好了,我們立即去。”
伊稚斜轉身間,視線看向我,彷彿有千言萬語未出口的話。目達朵握著他的胳膊,咳嗽著,“真……的嗎?我的身子好冷,好冷……”伊稚斜低頭看向目達朵,“真的,我立即帶你去見大夫,你不會有事的……”
他抱著目達朵漸行漸遠,隱入叢林前,他又回頭看向我,卻只聞目達朵猛然一陣咳嗽,血似乎流得更多,他再不敢遲疑,加快步子,轉瞬間,人已消失在鬱鬱蔥蔥的樹林中。
冷月悽風下,只有我怔怔地看著他們消失的地方。霍去病從身後攬住我,“只要救治及時,她肯定能活下去,她雖然血流得多,可那一箭並沒有射中要害,況且你射箭時心中沒有殺意,手勢又不穩,她中箭不會太深。”
流血?我立即清醒,四處望了一眼,急急拽著他躲回洞中,把懷中的果子遞給他,然後幫他上藥。
霍去病道:“把你的衣服撕一片下來,招一隻狼系在它的身上,然後讓它從你剛才站過的地方開始跑。伊稚斜為了顧及那個女子的情緒,暫時顧不上你,但他肯定會立即命人轉回來追你。我們索性按兵不動,在這裡再躲兩三日,等他們把這一片全部搜尋完後再走。”我忙依照他的話去做。
療傷草不負期望,看到他不再流血,我心中稍安,又想起了剛才的事情,“目達朵真的不會有事嗎?”
霍去病笑攬住我,“堂堂匈奴帝國的單于難道還救不回一個女子?肯定沒事的。你是關心則亂,你仔細想想剛才的情形,不覺得那個女子的表現很有些意思嗎?居然短短一瞬間就因勢利導,活用了苦肉計,這樣的人精哪裡能那麼容易死?”
我沉默了半晌後,往他懷裡靠了靠,“對不起,我們應該拜祭完我阿爹就走的,我不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