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現在時

冬天對於東北人來說是一個休養生息的時節，整個溝北村都進入了一種&ldo;大人組團打麻將，孩子組團出去玩&rdo;的日子。不過這之中也會有例外‐‐比如說沈喬。

沈喬來到這裡這麼多年，每年的冬天都是在平城過一半，然後再回溝北村過一半，而他在溝北村的時候除了看書就是免費給成績不好的孩子補習。但今年冬天沈喬可能不能再過以往那種生活了，因為秦燁來了，而且還賴在這裡不走了。

在秦燁到這裡的這三天裡，沈喬暗示過，也明示過，就想讓秦燁趕緊回去，但秦燁對他的回答就只有一個‐‐不走。

不過秦燁也不是那種平白耍無賴的人，他對沈喬表示，只要沈喬願意和他回平城，他立馬就走。

面對這樣一個回答，沈喬回了一句呵呵，並且去鄰居李大爺家待了一上午。至於秦燁，他一直老老實實在家裡待著，因為李大爺家裡不僅雞和大鵝看不上他，就連那隻那黃狗都看他不順眼。

沈喬也知道一味逃避不是辦法，他在李大爺家裡下了一上午象棋之後就回了家。進門之後，他看見秦燁可憐兮兮的在炕邊坐著，一見他回來，兩隻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起來。

不管多大，到底還是有點孩子心性。沈喬在心裡暗暗搖了搖頭，說：&ldo;秦燁，我們談談吧。&rdo;

秦燁直覺沈喬要談的內容並不是他想聽的，於是趕緊說：&ldo;老師，我餓了，要不我們等吃完飯再談吧。&rdo;

&ldo;那我先去做飯。&rdo;沈喬又一次妥協了，他也怕說完這件事之後秦燁心裡不舒服，再吃不進去飯。

午飯的氛圍有些沉重，沈喬一直在心裡給一會兒要說的話打腹稿，秦燁則是在想一會兒該怎麼勸沈喬放棄把他攆走的念頭。兩個人心裡都有事，於是整個午飯上他們兩都怎麼說話。

收拾好飯桌之後，兩個人十分默契地開始了這場互相都不想讓步的談話。

率先出招的是沈喬：&ldo;秦燁，你來這裡也三四天了，該回去了。&rdo;

&ldo;我不會去，&rdo;秦燁說；&ldo;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要和你待在這裡。&rdo;

&ldo;你呆在這裡不合適。&rdo;沈喬繼續說：&ldo;而且這裡條件太差了，你也住的不舒服。再說你不是才從國外回來麼，你家裡肯定想你，還是回去好好陪陪你父母。&rdo;

&ldo;那你呢？&rdo;秦燁突然問：&ldo;你就不想我嗎？六年不見，你就不想我？&rdo;

&ldo;我&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沈喬被問得愣住了，他怎麼可能不想他，但最好的答案就是說不想，可這幾個字在他嘴邊轉了幾圈，卻始終說不出口。

秦燁看他這幅樣子，繼續追問：&ldo;沈喬，你在害怕什麼呢？我承認我以前天真，做事考慮的不周全，所以我們才被迫分開了六年。可現在我已經二十五了，我有能力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也不再是我的老師，而且我家裡已經同意我們的事了。現在所有阻礙我們在一起的因素都已經消失了，你還在猶豫什麼呢？&rdo;

&ldo;還是說，&rdo;秦燁緊緊盯著沈喬，壓低了聲音說：&ldo;你已經不愛我了？&rdo;

聽到秦燁叫他名字的那刻起，沈喬就知道在這次談話裡，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再是師生，站在他面前的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喜歡撒嬌的學生，而是一個男人，想要追求他，渴望他答應的男人。

&ldo;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