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如果司徒家主母不承認這禮是女眷送的,那就是陸瑞楓收了司徒家男人的禮……
往大了說,是不貞。往小了說,是治家不嚴。
無論哪種結果,都是陸瑞楓偷雞不成蝕把米。
沈詠潔這一下將回禮正大光明送回去,不僅當面打了陸瑞楓的臉,而且讓她跟吞了個蒼蠅一樣,不僅難受得說不出來,而且還得將司徒暗香給她做的那些活計瞞了下來,不可能再大肆宣揚了。
只是這臉雖然打回去了,沈詠潔卻不高興。
打了女兒未來婆母的臉,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這樣做,將來女兒嫁了,遲早會被還到女兒身上。
可是如果不打回,後果會更嚴重,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更噁心的事來。
沈詠潔怔怔地看著司徒盈袖帶著淡淡嫣粉的雪白側顏,頭一次,對自己當初定的這門親事,產生了懷疑。
長興侯府,真的是女兒的好歸宿嗎?
她自己當初吃盡了“以大局為重”的苦頭,自己的女兒,可不能再同自己一樣了。
“袖袖,你覺得慕容公子到底怎樣?你悄悄告訴娘,不用害羞。”沈詠潔拉著司徒盈袖的手,推心置腹的問道。
司徒盈袖感動地看著沈詠潔。
透過她背後半空的月洞窗,她能看見湛藍色的秋日長空。
一行大雁排成人字形,搖搖曳曳從天上飛過。
院子門口的西府海棠飄出淡淡的幽香,那粉粉的小花朵堆積如雪,沉甸甸的,掛得樹枝一根根垂了下來。
四周靜謐得似乎能聽見落花的聲音。
在這靜默之中,有種窩心的溫馨和鎮定在蔓延。
這就是有孃親的感覺吧?
什麼事情都可以對她說,不用擔心是不是於理不合,也不用擔心會不會被嘲笑,或者被傳到別人耳朵裡。
這種感覺,就跟師父對她的感覺差不多。
不過師父是男人,她這些小女兒的心思,可沒法跟男人說……
司徒盈袖在心裡扮個鬼臉,窩在沈詠潔懷裡,低聲道:“娘,慕容公子這個人如何很難說,因為我對他不是很瞭解。但是我知道,慕容夫人的態度很怪異。我不知道她是喜歡我,還是不喜歡我。”
“怎麼說?長興侯夫人為難你了?”
司徒盈袖搖了搖頭,她想起上一世苦等的那十年,長興侯夫人並沒有出面讓她成親,而是一味讓她等……
從十二歲等到二十二歲,如果她那一年沒有出事,她覺得自己也會等一輩子,都不能嫁到長興侯府。
這一世,慕容長青對她比上一世是熱絡多了。
但是他娘陸瑞楓的態度卻一如既往,一點都沒有變。
現在她孃親活著回來了,陸瑞楓的態度應該有所轉變,可是今天卻出了給司徒暗香回禮這一齣戲。
這是往司徒盈袖和沈詠潔臉上打了響亮的一個耳光!
“……娘,我覺得,您應該好好打聽一下,長興侯夫人,為何態度會變了。”司徒盈袖想了想,還是打算把這個問題提一提。
她記得,在她剛來京城的時候,陸瑞楓對她比現在好多了,而且根本就對司徒暗香理都不理。
可是兩年過去,特別是他們從江南迴來之後,陸瑞楓的態度卻突然變了。
不僅對司徒暗香和顏悅色,而且還用她來膈應自己。
沈詠潔也醒悟過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看來,這其中應該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
司徒盈袖坐直了身子,抱著沈詠潔的胳膊道:“您知道就好。陸伯母是您的手帕交,如果她有什麼為難的事,不妨攤開來說……”
沈詠潔應了,道:“行了,我去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