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得滿眼通紅,忍不住握住雙拳痛罵起來。
她的心痛得快要死過去了。
原來知道他娶妻是一回事。親眼看見他把別的女人抱在懷裡不斷親吻,是另一回事。
她受不了,她發現自己完全受不了。
這一瞬間,她只想謝東籬抱著親吻的那個女人去死,用最殘忍、最噁心、最不要臉的方式死去最好!
凡春運五官扭曲得可怕,雙頰的傷痕若隱若現,更添幾分猙獰。
“你說誰?”陸乘元不解,“誰不要臉?”
“還有誰?我的好姐姐唄!枉我敬她重她,她卻做出這種事!”凡春運憤憤不平指著遠處相擁的一對人影。
陸乘元:“……”過了一會兒,陸乘元才悄然道:“他們是夫妻,而且久別重逢,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姐姐?”
“夫妻怎麼了?久別重逢怎麼了?!當著外人摟摟抱抱,難道不是不知羞恥?!難道不該浸豬籠!”凡春運揮舞著手臂,忍不住低聲叱罵。
“你怎麼見不得你姐姐好啊?”陸乘元似乎頭一次看見凡春運露出這樣激烈的神情和舉止,不是不驚訝的。
這樣的凡春運,讓他覺得很陌生。
在他心裡,那個寬仁大度,溫柔婉約,吃了虧從來一言不發只隱忍的小女子,到哪裡去了?
凡春運用盡全身力氣,才強忍住心底的不快和難以言喻的嫉恨,她低下頭,用手抹了抹淚,“陸郎,是我一時太驚訝了。我從來沒有想過……姐姐是這種人……唉……”她搖著頭,沉著臉坐回轎子裡。
她要馬上去找雲箏,將她們的計劃提前……
只要想一想剛才看見的畫面,她就有拿刀子把自己戳瞎眼的衝動。
陸乘元抿了抿唇,跟她一起坐了上去。
這一次他是來找凡春運商議要納妾的事的。
趙瑾宣嫁給他兩年,生了一個兒子,如今又有了身孕,陸乘元覺得到時間可以納妾了,才趕來跟凡春運商議。
凡春運過年的時候都住在城外的莊子上,過完年之後,才回城裡的宅子。
她今年正月裡剛剛行了及笄之禮,滿了十五歲,可以嫁人了,陸乘元等了她這麼多年,就等著這一天。
……
風雪越來越大,地上的積雪一層層堆了起來。
兩人站在風雪中,幾乎成了兩個雪人。
謝東籬眼看盈袖的手越來越涼,忙脫下自己的大氅,將她緊緊裹住,橫抱起來,又在她唇上親了親,“我帶你回家。”
盈袖抱住他的脖頸,完全不想下來。將頭靠在他的頸項裡,輕輕“嗯”了一聲。
盈袖下午出來的時候,是坐車來的。
現在風雪太大。車已經走不了了。
採桑忙讓車伕將大車拉到十里亭上,然後將拉車的馬卸下來,給謝東籬送過去。
謝東籬抱著盈袖翻身上馬,對他們點點頭,“都回去吧。”說著,往馬背上抽了一鞭,往前奔去。
天黑的時候。他們回到了謝府門前。
採桑他們還在後面沒有跟上來。
謝東籬一手摟著盈袖,一手去敲謝府的角門。
謝府的門子拉開門,嘮嘮叨叨地道:“五夫人回來沒有?這麼大的雪。大夫人和二夫人都說要使人去接……”話沒說完,他定睛一看,一下子愣住了。
“五五五……五爺!”那門子忙揉了揉眼睛,又驚又喜。全身都哆嗦了。兩腿直打顫,“真的是您您您……回來了嗎?!”
謝東籬微微一笑,“我謝家的門子怎麼請了結巴做門子?”
那門子臉一紅,忙拉大角門,一邊行禮,一邊回頭大叫:“五爺回來了!快去通傳!五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