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動不得。
四相局被我破成了這樣,作為鎮神——他應該不光沒有精神,甚至還要承受極大的痛苦。
所以,跟我們在一起這段時間,他基本上極少出手。
而我注意到,他一旦出手之後,幾乎會立刻倒在一邊打呼嚕。
他是真的睏倦。
每次竭盡全力之後,他還會發出臭氣。
也許,這也跟元氣大傷有關。
安大全咧嘴一笑,不說話了。
啞巴蘭這才徹底反應過來:「原來——他是個好人?」
安大全滿不在乎的說道:「我一開始就說了,你們不信。」
託詞說是十二天階家請他來的,肯定也是因為十二天階被困在這裡這麼久了,他對十二天階,也都熟悉了。
安大全搖搖頭:「這地方,你真的去不得——有人,在終點等著你。」
我一直都知道。
可是十二天階,我肯定要救。
「江仲離呢?」我盯著九,龍抬棺巨大的陰影:「他還在這裡?」
安大全搖搖頭:「他在這裡動了手腳,我唯獨看不到他。」
那我自己去找。
「等一下。」安大全說道:「你以前說過——出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了。」
「我那個時候,又不能未卜先知,怎麼能知道以後發生的事兒?」
我轉臉看著他:「這些年,辛苦你了。」
安大全的表情,一瞬間極為複雜。
寬慰,如釋重負,再一變化,又成了擔憂。
這個時候,我看見白玉小橋前頭,隱隱閃過了一絲氣息,像是活人的,立刻就要過去——是十二天階裡的誰?
楊一鷗立刻跟了上來:「長途跋涉,都到了眼前了——放棄,也不是李先生的作風,李先生,咱們進去吧,我給你保駕護航。」
啞巴蘭看著楊一鷗,感動之餘又有些自慚形穢:「程狗,楊先生對咱們真不錯,才剛認識,就比咱們還積極主動。」
程星河沒搭理他,伸手塞了一把牛肉乾嚼,腮幫子都鼓起來了,像是生怕這是最後一餐。
楊一鷗有點不好意思,抬起手來,還想摸摸後腦勺,而我看向了楊一鷗:「已經送到了這裡,你也可以休息了。」
楊一鷗一愣,顯然沒聽明白:「李先生,你什麼意思?」
「我哥覺得後頭危險,你幫忙已經幫到了這個份兒上,你們擺渡欠我們的人情也差不多了。」啞巴蘭連忙說道:「我哥說得對,楊先生,你回去吧,剩下的危險,我們自己趟。」
楊一鷗連忙說道:「李先生,是擺渡門讓我來的,哪怕這是最後一程路,不把你給送到了裡頭,我也沒法跟擺渡交代啊!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且就讓我送佛送到西……」
「承蒙關照,」我盯著他:「你是非得把我們給送到西方極樂才拉倒?」
這話如同一個炸雷,一下打在了楊一鷗的腦袋上,他眼神一滯:「李先生這話,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心裡清楚,」我答道:「是那位幕後黑手,派你來的?」
「幕後黑手……」啞巴蘭一下急了:「哥,你該不會看……」
啞巴蘭對楊一鷗印象很好,可他話到了嘴邊,也才反應過來。
我幾乎沒有看錯過。
楊一鷗苦笑:「李先生,我真是擺渡門的人,如假包換,你不能看不出來,一路上,也真的是拼了性命,只想著幫你進穴,你怎麼到了最後……」
大概是想說白吃饅頭嫌面黑之類的吧。
可同樣的道理——安大全阻止我,是想保護我。
你幫我進穴,是為了什麼?
讓我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