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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自己,別人甚至是天天見面的親人,都不可信,這是他父親經常耳提面命的訓示。雷君霆銘記在心,不敢或忘。
所以眼前這個女生──是她自己愛管閒事,下場好壞都跟他沒有關係。
他只要想著如何讓自己逃出去就行。
“那邊有個通風口,你跟我應該爬得出去。”典型的肉票逃難記。“我試著用嘴巴解開你身上的繩子,你再幫我,試試看能不能利用通風口逃出去。”語罷,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一口咬上將他雙手反剪在背後的繩結。
粗糙的繩磨得她嘴唇好痛。“嘖,綁得這麼緊幹嘛?”不放棄,再咬。
細嫩的雙唇不堪粗磨,附隨一陣刺痛之後的是腥甜血味,然而陸雲儂由於太過專心解套的緣故,唇瓣的痛覺神經一直沒有發生作用。
忙了好半晌,總算解開。“好了!”
甩甩僵硬的手臂,雷君霆接著解開自己腳上的粗繩,動動四肢,才注意到肉票同伴。
唇瓣的血紅看了好刺目。
找不到手帕,他以袖子代替拭血。
“好痛!”
“現在才知道喊痛,都破皮了。”
“這點小傷算什麼,先別管這個,趕快解開我的繩子。”逃出去才是當務之急,沒時間磨蹭了。
手腳重獲自由,陸雲儂立刻挪動幾口木箱靠著嵌有通風口的牆,踮腳上去,又跳又扯,不行!還差好幾十公分。
“你幾公斤?”
“三十九。”她問這個做什麼?
“硬撐應該勉強可以。不過你太瘦了,出去以後要多吃點東西,不然發育期一到長不高就糗了,你的堂兄姐們都很高,輸人不輸陣,上來吧,踩在我肩膀上試試通風口能不能開。”
“我不──”
“非常時期要用非常辦法,別告訴我你不要,你想逃出去吧?”
男孩無話可說,關得愈久,害怕的情緒也以等比的速度加劇。
“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你靠踩在女人肩膀上逃出生天,這樣總行了吧?”這麼小就愛面子,長大還得了。
她的話是對的,雷君霆只好乖乖配合,小心踩著她試探通風口。
隔離的鐵架是鬆動的!
“怎麼樣?能不能從那裡逃出去?”
“應該可──”
“似乎太小看你們兩個小鬼了。”
開門聲和邪惡的調侃冷不防冒出,嚇得他們雙雙跌回地面。
糟糕!被發現了!
“就說你們雷家人壞事做太多失德嘛!”她的臉頰好痛。“你沒事吧?”
“有事的是你……”雷君霆臉色慘白地盯著淌自她臉頰的血痕。“你一直在流血。”為她壓制止血的袖子早成紅濡的破布,吸滿她的血。
還是止不住。
“是嗎?”頭有點昏,她是不是太逞強了?急著救他閃躲揮來的利刃,卻讓自己的臉捱上一刀。“如果你能回去,問問你老爸到底做了什麼缺德事,讓對方下這麼重的手。”趁著意識清醒打量新牢房,苦中作樂:“漂亮啊,他們這次學乖選對了地方,一間密不通風、沒窗沒通風口的房間,也難怪不綁我們手腳;早把我們關在這裡就不會想動腦筋逃了嘛,如果不動腦筋我就不會受!好痛……他打得好重,就不要被我逮到機會報仇,我一定連本帶利還他,噢……”
“不要說話了好不好?”
“不行哪……”真的好昏,眼睛開始花了。“不說話會更痛,我需要找點事轉移我的注意力,你的話少得像啞巴,”真不吭聲,她擔心這孩子會怕。
就算再早熟,也還是一個上下學要走路隊的國小男生,她多出來的三歲可不是白長,怎麼會看不出他極力隱藏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