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要的代價是什麼?”我問。
“一命抵一命,他死了你也必須死。”說這句話的時候,禿頭的眼睛一直盯著我,就好像我是他已到手的獵物一般,從他瘋狂的眼神裡,我似乎也感覺到了他希望殺人的強烈願望。“意下如何,小姐?”
我點了點頭。
他突然笑了,“這麼久了,你是第一個這麼爽快答應的人!好了小姐,三天後你再來這裡,到時候你做好心理準備就行了。”
雨下得越發的大了,我打著傘走出巷子。
巷口,計程車的燈光已近在眼前。
我和禿頭沒有有再聊什麼,聊聊數語,我們都已把心裡最想的事情告訴了對方,又何必多說?
我看著車窗外飛快向後流過的霓虹,臉上竟微微有了笑意。
三天後,黃昏。
太陽的餘暉散落在大地上,讓所有的一切都穿上了金黃色的外衣。
也許很多人願意在夕陽中靜靜逝去,就像夕陽自己——美麗但總是稍縱即逝。
我把自己打扮的很莊重,甚至穿上了我只在盛大晚會上才會穿上的純白色連衣裙。
沒有人知道即將面臨死亡時的感覺。我忽然知道了,那不是恐懼,是一種安逸、祥和,期間參雜著一些苦澀的感覺。
334號房的二樓上。
禿頭男子倚坐在房間的視窗旁,神態自若地抽著一根香菸,落日的餘暉從窗外透進來,照在他的禿頂上,彷彿一隻只有五瓦的舊電燈泡,發出暗淡的光。
在他的面前,那張沉木桌上,放著一個用藍色絲綿打成的包裹。
見我上來,禿頭兩隻眼裡頓時泛出精光。他起身來到我身旁,笑著說:“小姐,我果然沒看錯人,你果然敢作敢當。”
我對他這段好似獵戶在殺死獵物前給的食物一樣的話不予理會,徑直到椅子上坐下。禿頭跟在我身後,尷尬地笑了笑,到我對面坐下。
“小姐,你先看看我的成效,如何?”禿頭掐滅手中的煙,把藍色包裹推到我面前。
我雖然知道包裹裡裝載著的是什麼,但當我開啟一層層藍色絲綿後,我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的頭顱靜靜地躺在絲綿布包裡,圍繞在頭顱周圍的絲綿布被血染得一片殷紅。他臉上的表情並不平靜,像是被人用手蹂躪過,極盡扭曲,兩眼塌陷,眼珠上翻。大張著嘴,鮮紅的舌頭孤零零的掛在唇外。
才看了幾眼,我便飛快地把他的頭顱包起來。禿頭這時正看著我,神情上盡是滿意,但他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沉默的等待我著我的答覆。
我強忍腹中的嘔吐感,對他點點頭,表示我很滿意。
禿頭眼中的精光再次射到我身上,我打了個寒噤,他說:“小姐,既然我已經完成了對你的承諾,那現在。。。。。。”說著,禿頭忽然從西裝袖中抽出一把寒氣森森的短劍。
他說:“小姐,是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話音未落,寒光一閃,劍已刺來。
我第一次覺察到死亡的臨近,那時候的感覺絕不是平靜,更不是祥和,而是恐懼——滿滿當當的全是恐懼!我掙扎著從沉木椅上躍起,我想要反抗,我想要大聲呼救!
但是,一切都太遲了。
短劍已刺穿了我的胸膛。
冰冷,前所未有的冰冷。
我的身體在禿頭拔出短劍後迅速虛脫,我無力地癱倒在沉木椅上。血液,從我的胸口緩緩流出,順著我純白的連衣裙,一滴一滴地滴到地板上。
“滴答”、“滴答”、“滴答”。。。。。。
滴血的聲音在我耳邊越來越弱,和我的心跳漸漸合拍。
這時的我不再害怕,只覺得好累,很想閉上眼睛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