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閱人無數,像楚流煙這樣氣質獨特,又文采風流的女子,卻是從來不曾見到的。
“楚小姐麼?”徐達定了定心神:“你找我什麼事?”
楚流煙還沒說話,徐碧儀已經搶先說:“哥,楚小姐的爹被狗縣官陷害,抓進監獄裡去了。你幫幫楚小姐,把她爹給救出來唄。反正你是監獄長,別人都要聽你的。你說放人,誰敢說不放?”
“胡說。”徐達斥責妹妹說:“我只是一個監獄長而已,我上面還有大老爺,大老爺上面還有法典。有罪沒罪,是要經過大老爺開堂審,豈是我能做的了主的?”
“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煳塗了。那個狗縣官分明是以權謀私,誣陷楚小姐,他怎麼會給予公正的裁決?哼,你要是不把楚小姐的爹爹救出來,就是和狗縣官同流合汙。是你教我要’君子以正‘的嘛,現在你自己不認賬了!”徐碧儀跺著雙腳,來表示心中的憤怒。
“碧儀,你不會明白的。”徐達的面色,微微一變,但是隨即又恢復如常。
楚流煙見到徐達些的字,已經感覺他是一個明哲保身之人,不求聞達於諸侯,亦不願毀斯於亂世。如今見到徐達不肯幫忙,也算是情理之中。
楚流煙為人隨和,性情卻十分倨傲,骨子裡更是有十分倔強。她微微一笑,說道:“謝謝碧儀妹妹。徐公子有自個兒的難處,是小妹唐突了。時間已經不早,打擾這麼久,實在是過意不去。我先告辭了。”
“楚小姐!”徐碧儀扯住她的袖子:“楚姐姐,你先別走嘛,讓我慢慢和我哥說說。我哥心腸很軟的……”
“不必了。等會兒朱公子來了,幫我多謝他的好意。我有事,先告辭了。”說完,楚流煙不等徐碧儀挽留,已經提著劍走出柴門去了。徐達看著她的背影,孑然伶仃,卻又倨傲凌然,心絃也不禁為之觸動。
楚流煙走出徐家後,已經下定決定:劫獄。
只是就像朱重八說的那樣,她不能貿貿然行事,而是一切要計劃好。這樣才能把她爹爹給救出來,如若不然,空賠上自己一條性命,爹爹也要枉死,實在不值。
楚流煙制定了一套計劃:等到晚上夜深人靜,三更左右,那時候基本上所有的人都睡下,她就可以偷偷潛入牢房中,把爹爹救出來。帶著爹爹遠走高飛,遠遠離開了鍾離縣,再也不回來。
是夜,夜色涼如水。縣衙。
一條黑影矯若遊龍,在縣衙的簷壁上穿行。他的腳步輕微,在靜謐的暗夜裡,只發出很輕微的聲音。他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似乎是唯恐驚動了這天地間寂寂的萬物。他從簷廊上跳下去後,三步並作兩步,躡手躡腳向西北角方向走去。
西北角,就是縣衙的牢房。這個人似乎對縣衙的一切佈局都很熟悉。他很敏捷的避開瞌睡的獄卒,進入牢房之中。
這個人剛剛潛入牢房一會兒,另外一條黑色的身影也進入牢房。這個身影看上去似乎是個女子,身姿娉婷,輕功高強,所過之處翩若飛燕,不留下一絲聲響。她看看開啟的牢房大門,稍微吃驚了一下,她在懷疑是不是縣衙的人設下的圈套。
她略微一猶豫,還是義無反顧的走了進去。她剛剛跨進牢房幾步,忽然對面與對面的兩個人撞個滿懷,她立刻按緊劍柄,準備應戰。
在昏暗的牢房燈光下,卻聽到對面有個顫顫巍巍的老人喊了一句:“煙兒!”
女子暗暗心驚,忍不住小聲叫道:“爹!”
原來,這個夜行衣的女子,正是計劃晚上來救父的楚流煙,而剛才喊她名字的那個老人,是她的父親楚高元。
“煙兒,是這個好漢救了我。”楚高元說。
那個同樣黑衣的夜行人卻輕聲說道:“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出去再說吧。”
楚流煙點點頭,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