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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部分

旁好說歹說的把她給勸住了,徐達剖析說宋濂之事已然是木已成舟,再欲如何也不能片語迴天,挽回天心,要是此刻跟謝翠娥鬧翻了,只怕避居杭州之事也會受其牽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與其受其牽連,壞了大事,不如不去管它,隨他自生自滅。

原本氣憤難平的楚流煙聽了徐達的這份勸誡,靜下心來細細的思忖了片刻,覺得徐達的主意雖是有些退避其事,其實倒也至為高明,反正要歸隱湖山,不理世間之事了,又何必在歸隱前夕鬧出如此重大的動靜來,說不定真如徐達所言,壞了大事可就不好了。

籌算已熟之後,楚流煙聽從了徐達的勸誡,不再去找謝翠娥興師問罪了。

日子安諡如常,猶如流水一般過去,離著楚流煙和徐達共同避居的杭州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今日楚流煙和徐達聯袂到陳友諒墳頭祭奠憑弔,也是為了了卻世間的最後一點俗物,自此之後,兩人便要雙宿雙棲,泛舟湖海,了此殘生了。

“楚大哥,到了。”楚流煙在陳友諒的墳前佇腳說道。

徐達聞言,也停住了腳步,之間陳友諒的墳幕不過是土壘的墳塋,前頭是平淡無奇的一塊石碑,石碑通體光潔,卻連一個字都沒有。

“為何不刻上名諱。”徐達淡淡的問了一句。

楚流煙回應了一聲到:“此地雖是人跡罕至,不過陳友諒身前是聖上的大敵,若是刻寫上名諱,日後難免會被人發見,只怕陳友諒的遺骨也不得安歇。”

徐達點了點頭說道:“此言不差,皇上的性情益發暴虐苛酷,若是讓人知道有人居然陳友諒收斂屍骸,並刻碑立字,只怕絕不會輕易放過,還是不要如此,就如唐朝則天皇后一般,身後立了一塊無字碑,千秋功罪任人評說,倒也是魄力絕大的做法。陳友諒一世家梟雄,身前庶幾可望坐擁江山,不過最後依舊是敗亡了下來,不管如何,生前喧騰熱鬧換了死後一個靜匿無聲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楚流煙聞得此言便對著徐達開口言語道:“不錯,我也是如此想法,故而就立了這個一塊無字碑,只希望陳友諒泉下有知,幸勿要責怪於我。”

徐達拍了拍楚流煙的肩頭說道:“若是我是陳友諒,決計不會怪罪於你。身前雖是聲望達於四海,威名響徹江表,不過英雄倶是寂寞人,天下罕逢敵手的寂寞,是一般人難以瞭解的。估計陳友諒也曾有過這種寂寥,英雄無敵,前路漫漫,卻無人可以慰藉。”

楚流煙盯著徐達看了一眼,隨後說道:“徐達哥跟陳友諒交戰有年,也許比我更為了解陳友諒其人。”

說著楚流煙便字背囊內取出信香、白燭、火摺子,隨即點燃香燭,對著陳友諒的墳塋拜祭了幾下,隨即將手中的信香插到陳友諒墳前的地上,靜默了片刻,便對徐達開口言語道:“徐大哥,朔風野大,回去吧。”

徐達應承了一聲,便上前挽著楚流煙的手,離開了陳友諒的墳頭,幾步一回頭,不是回望孤零零的墳塋。

送歸了楚流煙,徐達回到府邸之時,已然是華燈初上時分了。

出人意外的是謝翠娥卻在燈下等他。

“回來了”。謝翠娥迎到跟前去,欲要給徐達寬衣。

徐達卻一手遮攔住了謝翠娥的去路,淡淡的回了句:“回來了,有勞你久候。”

說著反手給自己脫去了外袍。

徐達的這個舉動讓謝翠娥心下有些驚覺,徐達今日不辭而別,出去了整整一日,卻沒有人得知他去了哪裡。

謝翠娥派人四處打探訊息,終於探知到了一點訊息,倶說王爺和楚流煙聯袂而出,在市井中賣了些香燭之類的祭奠逝者的東西,接著就杳然無音跡了。

據這些情形推斷,謝翠娥明白徐達和楚流煙此番聯袂而出似乎是去拜祭甚麼人,不過行蹤如此詭秘,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