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樣使寧昱凱看得心疼,終究還是無法冰冷地待她……他扯出一抹澀笑,抬手撫上她的臉。“擷羽,你其實一點都沒變。”
從過去到現在,她講不出任何一句違背自己心意的話,就連拒絕他時都不曾講過一句“不喜歡”,所以他才會一直期待,期待有天當她願意放下受過的傷,她就能看見他。
現在想來,是他想得太美了。
寧昱凱看了眼被她擱置在吧檯上的繩線後起身,在離去之際,他說:“你以為,只有你是受害者?”
“你以為,只有你是受害者?”
這是第一次,寧昱凱用那樣的表情對她說重話。
他從頭到尾都很平靜,但深沉的眸底卻蘊含著一抹深深的挫敗,使她看得胸口發疼,好似被什麼東西緊緊箍住,近乎暈眩。
然後,他就這麼獨自一人回去了。
第3章(2)
之後整整一星期,他們儘管住在隔壁,卻始終不曾打過照面,想到過去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情況,冉擷羽才明白,原來,當一個人要回避另一個人時,居然可以做得這般徹底。
前兩天,Kevin打來問:“嘿,你之前說的那個計劃何時要實行?”
冉擷羽苦笑。“不用了。”
“嗄?”
“因為那個人……已經放棄了。”就像聖誕夜那天他說:“如果哪天我真的受不了了,不用你說,我也會放棄的。”如今,他終於受不住了。
也許她應該開心,這是她唯一還能替他辦到的事,只是午夜夢迴,他那句近乎心碎的指責不斷在她腦袋裡盤旋——你以為,只有你是受害者?
她當然知道不是!
可倘若世界上的事真的都能理智地分辨是非黑白,就不會有這麼多複雜離奇的事件。她沒辦法,只要看著他就會回想起來,想起他的母親是如何介入她本來和諧的家庭,破壞了一切。那些敦親睦鄰的舉動全成了別有深意的示好,她覺得噁心,那種痛苦,不是一句“和你無關”就可以抹滅的。
“這樣就好……”冉擷羽如是告訴自己,她並不想報仇,只想給彼此一個清靜,因為不管是為了哪種理由,她都無法回應他付出的感情。
然後就在半個月後的某天,她出門上班,卻難得地看見隔壁昱凱家的門大敞,一群工人來來回回搬動裡頭的事物。她一怔,頓住腳步。這陣仗顯而易見,昱凱他……要搬家?
她下意識地走進他的房子,看見寧昱凱修長身形正倚著視窗,嘴裡正叼著煙吞雲吐霧。
冉擷羽愣住了,因為在她記憶中的昱凱是不抽菸的。
“你……要搬家?”
他聽聞詢問轉過頭來,忙了一個早上,他身上沁著一層薄汗,黑色的T恤緊貼身軀,顯露出藏於其下的精壯線條。他頭髮亂著,細長的眼裡再沒過往那種看見她便會漾起的柔潤光澤,他吐出一口煙,語調很輕。“是啊。”
簡單兩個字,除此之外似乎沒有多與她攀談的打算,他將視線移回窗外,繼續吞吐菸圈,姿態熟稔得好似抽了幾十年的老煙槍,冉擷羽動了動唇。“我不知道你會抽菸。”
至少她從沒見過他抽,也不曾在他身上嗅聞到任何一點菸味。
“你不知道的可多了。”
他這句話一出,便似力道強勁的拳,一口氣狠狠撞擊在她心口,她臉色蒼白,好半天無語。眼前的昱凱,簡直就像換了另一個人。
寧昱凱捻熄了煙,淡眸睬她。從冉母試圖自殺後,冉擷羽便極度害怕瓦斯的氣味,所以她不敢開瓦斯爐,甚至對於煙霧之類的也很敏感。他在高中時抽過一陣子,後來為她而戒,之後就很少抽,可現在沒了這個限制,他只想放任自己,做任何之前她不喜歡而他想做的事。
“我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