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宅子後，姜與樂走到一處無人的地方便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已經是一位翩翩少年郎。 這會兒天已經黑沉，街上一片燈火通明。 她在街上慢悠悠地閒逛，一路逛到縣裡最大的銷金窟：怡紅院。 “喲，這位爺瞧著面生，是第一次來嗎？” 老鴇見著姜與樂一身的綾羅綢緞和腰間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玉佩，一張臉差點笑爛。 她自來熟地拉著姜與樂的胳膊，眼神曖昧道：“爺可有認識的姑娘？沒有媽媽給你介紹一個？” 姜與樂鼻尖充滿老鴇的脂粉氣，面上仍是一派鎮定。 “本公子一向重眼緣，不若媽媽將小姐們叫來我一一見過再說？”她說話的同時掏出一個銀錠放在老鴇的手中。 本來思索怎麼拒絕的老鴇頓時眉開眼笑，一邊把銀子收起來，一邊說：“公子都發話了，媽媽我要是不同意，那不是顯得不近人情？” 她笑眯眯地親自帶著姜與樂來到一處廂房，為她斟上茶，才一臉揶揄笑容地退出去說：“公子待會可看好了。” 姜與樂點點頭，不一會兒環肥燕瘦的不同姑娘一一開發她房中。 其中最讓人眼前一亮的是一個叫菀菀的姑娘。 菀菀是典型的江南美人，弱柳扶風，但她眉宇間自帶的一抹堅韌為其增添一絲特別。 姜與樂叫來老鴇，又給銀子，留下了菀菀。 拿著銀子的老闆興高采烈地退出去，關上房門之前還不忘打趣道：“我們菀菀最嬌，公子可要好好待她。” 老鴇一走，菀菀便輕柔地問：“公子可是要現在歇下？” 姜與樂摸摸鼻子，她可不是來玩的。 不怪久經花場的老闆和姑娘看不出姜與樂的真身，畢竟她喬裝的手段本就不是人間手段。 “不用，我們先說說話。” 姜與樂的拒絕並沒有讓菀菀露出什麼特別神色。在她看來，正經人哪會來這種地方。 她在怡紅院做的時間不算短，已經有兩年，什麼人沒見過。 有急不可賴的、有假裝清高的、也有這種先聊聊，然後裝深情的。 儘管她心裡嗤之以鼻，面上卻非常有職業道德地露出羞怯與期待。 姜與樂接下來的話更加堅定她心裡的想法，因為姜與樂問她的大都是她的個人情況，比如怎麼淪落風塵的。 一切聊完以後，姜與樂如她意料之中地問了一句：“那你可想從良？” 菀菀有些疲乏地想打哈欠，但為了不被媽媽責難，只能強行瞪著水潤的眼睛，把她說過不知多少遍的話再次說道：“奴家陷圂圇，哪敢肖想自由，只願伺候好郎君，郎君心中能念著奴家兩分，奴家便開心了。” 姜與樂怎麼會看不出對方的敷衍，但是能理解。 “菀菀姑娘，你不必敷衍我，我也不是那等忽悠你之人。” 菀菀覺得眼前的人有些奇怪，試探著說：“淪落風塵之人，又有幾人不想有一安身之地呢？” “我這有個交易，菀菀姑娘可聽聽，若是願意，我立馬為你贖身。” 姜與樂話落，菀菀當即起身，驚訝道：“當真？” “當真。” “公子請說。” 儘管她聽了這麼多次贖身，但姜與樂說“立馬”，讓她不得不動心。 姜與樂把自己的計劃一一說出後，菀菀有些為難道：“奴家倒是願意助公子一臂之力，只是奴家實難保證事成。” “你只需要說願或不願，其他自有本公子。” “我願意。”菀菀迫不及待道。 姜與樂看著眼前如花的女子，心中產生一個想法，但她暫時按下去了。 她讓菀菀叫來老鴇，老鴇聽到她要贖身，臉上露出些許不捨。 但當她看到手裡的銀票時，頓時笑得牙不見眼，毫不猶豫地把菀菀推到姜與樂身旁。 “公子，以後菀菀就是你的，我這就去為你取菀菀的賣身契。” 姜與樂“嗯”了一聲，老鴇歡天喜地取來賣身契，並親自把她和菀菀送出怡紅院。 她把賣身契收好，並沒有現在還賣身契的意思。 “公子，我們現在去哪？”菀菀有些恍然地問。 被贖身的這一刻她是高興的，可高興過後就是面對未知的茫然。 她早就已經習慣怡紅院的生活，要獨自面對一切事情，她才發覺自己心底的恐懼。 只是她的恐懼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姜與樂為她找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