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顧向陽的通知書丟了,她比他還急。 周秀秀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放在別的地方忘記了?” “我已經找遍整間屋子,而且我清清楚楚記得通知書就在櫃子裡。” 冷靜下來的顧向陽其實知道周秀秀沒有偷通知書的理由。 但家裡就他們兩個人,不是周秀秀,還能是誰? 他們心裡同時浮現一個人名,卻又覺得不可能。 顧向陽覺淺,稍微有點動靜就會驚醒,於可夏一個女人怎可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東西? 而且她也沒有理由來偷。 兩人想不明白。周秀秀靈機一動道:“是不是有老鼠趁我們不注意把通知書叼走了?” 雖然顧向陽覺得不太可能,但似乎又是最可能的可能。 想到自己還要多等一年才能回城,他整個人陰鬱暴躁起來。 噼裡啪啦! 碗櫃裡的碗筷被他砸個乾淨。周秀秀下意識想逃,下一秒卻對上顧向陽暴虐的雙眼,瞬間整個人抖成篩糠,但她只能絕望的看著顧向陽的拳頭在她眼中越來越大。 …… 姜與樂不知道顧向陽和周秀秀是怎樣的崩潰絕望,因為她馬上就要踏上求學之路。 臨行前,袁勝男來送她,與她一同前來的還有王廣勝。 見到姜與樂的那一刻,王廣勝臉上浮現出怨毒的神色。他快步衝過來,恨恨的質問姜與樂:“賤人,是不是你把我害成這個樣子?” 姜與樂剛想開口,就被“啪”的一聲打斷。 “老孃給你臉了是不?”袁勝男打完巴掌不解氣,對著王廣勝的胸口就是一腳,啐道:“呸!給你點顏色就不知道大小王?老孃都沒開口,輪得到你在這逼逼叨叨。再敢造次,老孃現在就打死你!” 王廣勝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求饒:“老婆我錯了,我跟於知青開玩笑呢。” “於知青,對不起,是我嘴賤,你原諒我吧?” 王廣勝一副奴顏婢膝的樣子,就是看姜與樂的眼神怎麼看都不像服氣的樣子。 她輕笑笑,柔聲對袁勝男說:“袁同志,我怎麼感覺王同志的眼神像要殺我似的?” “什麼?”袁勝男的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她一把抓住王廣勝的後脖頸,轉過他的頭,“啪啪”又是兩巴掌,然後往姜與樂面前一甩,衝王廣勝罵道:“廢物,故意丟老孃臉呢?歉都道不明白,是不是要老孃回去教你?” 袁勝男那兩巴掌完全沒留情,打完好一會兒王廣勝都還是恍惚的。臉上鮮紅的手掌心很引人注目。 “說話啊?啞巴了?”袁勝男一巴掌扇在王廣勝後腦勺,直把他腦子扇得嗡嗡的。 好在他反應過來,急忙向姜與樂道歉,不然還得挨巴掌。 “於知青,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嚇著您了。”言辭懇切,比剛才情真意切不少。 姜與樂一向是個大度的人,擺擺手道:“沒事,都是小事。”轉頭她卻對袁勝男說:“王同志能有這麼高的思想覺悟都是袁同志你治家有方。相信王同志在你堅持不懈的糾正下,一定能重新做人,重塑思想。” “於知青不愧是文化人,就是會說話。”袁勝男笑呵呵道:“於同志放心吧,今後我會加倍努力糾正他身上的毛病。” “我很期待你的成果。”姜與樂揚唇輕笑,與袁勝男四目相對。 王廣勝總覺得兩人說的話讓他毛骨悚然,但又沒發現哪裡不對。 “於知青,一路順風。” “好。” 袁勝男目送著姜與樂離開,回頭看到王廣勝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就氣不打一處來,順手就是兩嘴巴子,喝道:“回家!” 聲音之大,已經走遠的姜與樂都清晰入耳。 出火車站時,她一眼就認出人群中的於父於母。 於父儒雅隨和,於母知性優雅,在一眾匆忙的旅人中尤為顯眼。 兩人一見姜與樂皆紅了眼眶。於母雙目垂淚,拉著她的手直喚“夏夏”。 姜與樂替她拂掉眼淚,安慰道:“媽,我過的很好,很想你們。” “她們是我在大發村認識的朋友,黃靜如和甄馨,一直很照顧我。”姜與樂介紹道。 於母和於父光想著自家閨女,忘記閨女的朋友也在。夫婦倆表示歉意,然後邀請她們一起去家裡休息。 幾人來到一座二進的四合院。這是於家的祖宅,已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