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鱬站在水裡,對著兩人不斷地張牙舞爪,時不時發出刺耳的尖叫。
赤鱬碩大的身軀,遮天蔽日,向兩人投下巨大的陰影。
奈何它只是一條魚,拿岸上的兩人,毫無辦法。
除了無能狂怒,它什麼都做不了。
“幸好這赤鱬,並非五階的妖獸,不然還是挺難對付的。”
紅璇翎心有餘悸,看著倦天涯。
後者一襲白衣,溼了衣裳,緊緊地貼在他身上,露出富有力量感的肌肉線條。
紅璇翎俏臉微微一紅,滾燙滾燙的,立即轉過頭去。
她玉足一跨,腳生漣漪,往東北方向走去。
倦天涯則是御著他的雁翎刀,緊緊跟在紅璇翎的身後。
“師姐,封禪臺在東北邊?”倦天涯問道。
“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紅璇翎道。
兩人越是往裡面去,沼澤越少,而古樹反而越多。
看樣子,要不了多久,便可以跑出聖地外圍的沼澤範圍。
兩人飛著飛著,忽覺溫度漸漸變高。
低頭一望,原本黑色的沼澤地,此時竟是變作淡赤色。
空氣似乎也變得扭曲,滾滾熱浪正從地底升起。
倦天涯倒還好,畢竟方才在大澤中,淋溼了身子。
熱浪吹在身上,倒是多幾分溫熱,暖和和的。
紅璇翎倒是沒有那麼幸運。
在熱浪的蒸騰下,她額頭,臉頰,以及修長白皙的脖頸,都滲出細密的汗珠。
在日光的映照下,隱隱泛著微光。
她紅色的衣襟,緊緊地貼著她白皙的面板,將曼妙的身姿凸顯無疑。
倦天涯看得是心猿意馬,一陣心馳神往。
但他什麼都做不了,只得乾嚥幾口唾沫。
畢竟,昨夜的那一幕,多多少少有一絲尷尬。
“這溫度,怎麼突然變熱?”
紅璇翎抱怨道。
兩人繼續前行,不知過多久,紅色的土地,仍是沒有消失,反而愈發的猩紅。
腳底不再是沼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草原。
曠野之上,茅草如金,無邊無際。
隨著日頭的西斜,空氣漸漸變涼,地裡冒出的熱浪,顯得沒有那麼熱。
殘陽如血,如退潮的光輝,漸漸隱沒在地平線的盡頭,留下幾縷金紅色的餘暉在掙扎。
晚霞鑲嵌著淡淡的金邊,遙掛在西邊的天際。
兩人在無邊的草原上飛馳。
夕陽如金,茅草無涯。
耳邊是呼嘯的風,身上是殘陽的光,一直到天色泛藍,日光消逝。
穿過金色的茅草,忽見前方白樺樹連成一條長河。
一條清澈的雪水,靜靜地流淌。
兩人飛下去,踏著柔軟的落葉,漸漸靠近那條小溪。
白樺樹之間,殘存著淡淡白雪,一條清水流淌而過。
兩人飲一口甘甜的雪水,再抬頭,已是暮色深藍。
現在是初秋時分,白日裡還是有些熱。
一到晚上,日頭落山,涼氣漸起。
這裡是中州地界,不比江州,自然是要冷上許多。
倦天涯撿來一些乾柴和乾草,生起一堆篝火。
遠處傳來狼嚎,紅璇翎不自覺地靠近倦天涯。
“師姐,你先睡,這裡有我守著。”
紅璇翎點頭,枕著他的肩頭,緩緩闔上雙眸。
蟋蟀低低切切,火光影影綽綽,映照著她明媚的臉。
乾柴“噼裡啪啦”的燒著,點點金色星火,自火堆中飄起,飄向黑暗的夜空,然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