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有力的大掌附在他的右胸,他總算從迷醉中清醒,連忙推開面癱爹:“爹爹,現在還是白天!”
“龍烈想太多,”龍寒凜頗為果斷地直起身,“乖些——三刻後本座來陪你。”
龍烈額上的青筋抽了抽,瞟向面癱爹的眼神帶著明顯的懷疑。面癱爹該不是在對他使美人計?
龍寒凜不知他又想到哪兒去了,投以叮囑的眼神,轉身出門去。當門在他身後合上,他對守在房門口的風煉笑與龍靈示意一眼,人便消失。
血落進門,看見端坐於上座面若寒霜的白衣男子,心中一凜,冷笑看向身側均是一臉惶恐的手下。
“本殿主似乎是養了一群廢物。”
“殿主饒命,殿主饒命。”手下貢,恐懼地跪拜。
血落徑自走向龍寒凜,並未再看手下一眼,右手一揚,幾位手下頓時斷氣,連一聲哀號都來不及發出,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龍堡主好大的本事,竟然能找到這裡來。”他似是毫不在意龍寒凜坐了原本屬於他的位置,在龍寒凜下方左側坐下,心中卻是疑問翻騰:這裡是陰陽殿隱秘的基地,龍寒凜究竟是如何找到這裡來的?聯想起上次龍寒凜所說“陰陽殿殿主並非你不可”,他隱隱約約察覺到龍寒凜此人似乎並非“高深莫測”這麼簡單。這個男人身上,還隱藏著其他的秘密。
龍寒凜的雙眼如同深潭般幽靜,又如刀鋒般犀利,口氣漫不經心,卻透著絲絲涼意。
“殿主無需驚慌;本座不過是來問殿主一個問題。”
“喔?”血落冷笑,自己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勞堡主親自前來,這問題一定是相當重要了。”
龍寒凜並未被他的態度激怒,整個人仍然沉靜如初,彷彿世間萬物都已看透,沒有任何事能引起他情緒上的半分漣漪。這樣的人是最可怕的,血落清楚地知曉這一點。
“你可知,鬼月樓緣何被滅門。”
血落眸底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有料到龍寒凜要問的居然是這個問題。當年。龍寒凜在落雪城一舉殺了鬼月樓包括古宋詞在內的二十七人的訊息幾乎是一夜之間傳遍江湖,人人拍手稱快。白道對此沒有任何微詞,是因為龍寒凜此舉大快人心;而黑道之人對此保持沉默,是因為他們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但是,由始至終,沒有任何人知曉雪神龍寒凜突然對鬼月樓出手的原因。
龍寒凜的話確實引起了他的興趣,道:“堡主賜教。”
龍寒凜站起身,緩步下臺階,白衣所過,如冬雪飄揚,冷風襲境。冰涼的聲音毫無情緒地響地空蕩的大殿之內。
“因為,他們動了不該動的人。”
血落心中一動,手中的茶杯莫名傾斜幾分,清幽的香茗幾乎灑出來。“不該動的人”,是說他的愛子?原來當年的真相竟是如此。那少年,彼時還只是六歲的孩童吧。
這個男人竟然看出了他的心思!這人,果然不容小覷。隨即,他邪肆一笑,煞氣翻滾,躍躍欲出。
“本殿主是否可以認為,那人果然是你的弱點?”
龍寒凜冷然地看了他一眼,如同藐視螻蟻。對於無關之人,他從來不會說一句廢話。
血落被他輕蔑的眼神激怒,殺氣暴漲,卻只感覺眼前白影一晃,其人已不見蹤影。
“咔嚓”,椅子的扶手被掰下一大塊,片刻,變得粉碎。
這人如傳說般狂妄冷酷,並未把陰陽殿放在眼裡;既然他並未把陰陽殿放在眼裡,為何會親自前來,僅為了警告自己?
他想不通這其中的原因。
正在此時,四將之一的凌九匆匆邁入。
“稟告殿主,派去試探的小頑童的人都去而不返,恐怕已被解決。鷹堡的人一直留在客棧,沒有采取任何行動